山崖、林野、一道瀑布,蓝天、艳阳、几缕白云。两个少年坐在崖顶,垂下的腿脚敲击着崖壁。
“你就光管笑,一句有用的话也没。”其中一个说着。
“怎么会?我说了,要再观察嘛。”另一个边说边拍拍那人的肩膀,“凌儿你别担心,说不定她只是朋友似的跟你多聊两句。”
被叫做凌儿的那个撇撇嘴,“都和你那么傻么?”
“其实也挺好,只是中间还有个小七。”
“没有小七也是一样。”
“就没动心?”
“没有”。
“好吧”。
“你不是也怀疑她是修炼过的人么?”
“所以才要你再观察嘛!”
“唉,师父也不在,你又不当回事。”
“没事,我会多注意的。从今天起,你不要单独和她相见。”
“蓝一涵她怎么能一边跟小七谈着,一边又来、又来捉弄我呢?”
“因为、”那男生望着脚下崖底的水潭,“因为你和小七是两种不同的男生,但都很帅,不一样的帅法。”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瞧身旁的凌儿,见他正耐心等着自己的赞美,就接着说:“小七是特男人那种,结实、体育生,性格外向,呃、一看就很有安全感。你呢,是内秀、文雅,长得特端正,显得有点娘那种,哈哈……”还没说完,身旁的凌儿已抬起手向他猛推过来。
“别着急嘛!哎!摔着我了!”
“就知道你向耘说不出啥好听的!”
那个叫做向耘的男生,身子轻飘飘地落入崖底,然后走到水潭边弯腰掬水洗了把脸,又冲仍在崖顶的凌儿喊:“子陵快下来吧!咱们捉鱼!”
“你自己捉吧,我可得要两条!”说着子陵站起身来,纵身向山林里跃去。几个起落到了山下一个小院,走近屋子在书架上捡起本书来看着。才看几眼,实在不耐烦,在床边取了一管铜箫又出了屋子,向树林里跃去。
“你在这儿啊!”向耘忽地窜过来,“我鱼都烤好了!”
子陵捧着箫仰躺在树林中央一棵奇特的树下。
“要不是刚才听你吹了几下,还真找不着你呢!”说着向耘也仰头望向大树的枝叶,“看啥呢?要结果了么?”
“哪有那么容易!这花可是三万年一开花,一开就是一万年啊。”
“反正从我们第一次看到它时,它就是满树都是花的样子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我们看到的好像是棵假树了。”
“咱们从第一次进到渊里,到现在也不过才有、一百来年。花开一万年呢。”
“没再想一涵?”向耘伸脚踢踢子陵的小腿说。
“找事儿吧你就,”子陵腾地坐起来,“烤鱼呢?吃完了让小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切……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啥?”子陵横掌劈往向芸的大腿而去,向耘跃起身来避过,落下时脚已踢向站起身来的子陵胸口,子陵左臂挡在胸前,右手成拳击往向耘膝盖。
……
2018年3月22日的凌晨四点半,两道人影迅疾的有如鬼魅般掠过青岛大学东院的围墙,直冲向浮山公寓6号楼207宿舍的阳台而去。接着窗户拉开,两人进了屋子,轻轻放下背包脱下外衣,分别钻进宿舍东面依次摆放的两张上铺的被窝里去。西边的两张上铺中靠窗位置的床上,一个人悄悄睁开眼睛,向黑暗中仍能看得出大概模样的对面两张床上望去。
清晨,西边靠窗的床铺上坐起一个人,“起床了、起床了!”
“别闹奶娃,我们早上第一节没课,你自己起吧。”临床的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
“唉,都是大一、凭什么你们经管就比我们信息一周少上四节课。”被唤作奶娃的男生一面“愤恨”着一面下了床。
“你去买饭么?”
“吃了直接上课去。”
“你好残忍!”
“耘儿!子陵!咱们早上要饿肚子了!”
“他俩还睡得香呢。”奶娃笑着哼了一声,走进了洗手间。
“小七,把他的手机缴了,让他带三份早饭回来换。”东边靠门位置的床上传来向耘的声音。
“好来!”小七笑着爬起来,披着被子爬到奶娃床上,翻找着手机。
“在下面书桌上,奶娃睡觉时从来不把手机放在床上的。”子陵也终于出了声。
“哈哈,够到了。”小七笑着又回到床上蒙被装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