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比如，她那天问我，说怎么最近看向耘和凌儿气色特别好。”

“是么？”向耘禁不住心里打个问号。

“说看你们俩比以前气色好了许多，还用了个词，叫——焕然一新。”启钺回忆着道。

“她、有没有可能看出咱们功力大长了？”向耘思索着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子陵叹了一声，“咱们自己有时候很难发现，但在外人看来就会比较显眼。”

“她有没有说你和奶娃有变化？”

“倒没有，就是昨天问我怎么把痘痘治好的。我就往我妹身上推了，她成天朋友圈里都是各种化妆品保养品的，一涵都知道。”

“唉，有些地方，我们再仔细小心掩饰都没用，尤其是在蓝一涵这种女人面前。”

“我都有说过要不要跟她分手的。”启钺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向耘拍拍他的后背，“大家都不会说你什么的，而且你这卧底也很有用啊，至少告诉我们以后该在哪些地方更小心一些。”

“鹿肉好了！”皓轩说着冲启钺说：“快分肉吧！”

启钺立时又来了精神，操刀忙活起来。

“奶娃，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发现我和耘儿晚上出来的？我们把被子都做了伪装了啊。”子陵问。

“山人自有妙计，哈哈……”皓轩拿起一块肉填进嘴里呵呵说着。

“还用问！肯定他半夜起夜时撞见的。”向耘边大口嚼着鹿肉边说：“他每天晚上都要喝奶，怎么能不起来上厕所？”

“哈哈……说实在的，要不是奶娃跟我说，我是一点儿都没发现的。”启钺说道。

“你？要是你都能发现得了，那我和凌儿也太失败了。”

“哈哈……”

再次出渊，启钺与浩轩已有了三年的功力。回到学校后，他们都在晚间熄灯后打坐修炼，三四个小时之后才休息。周四晚上，四人如常在宿舍里打坐，到快要凌晨三点时收功睡觉。子陵听到对面床上的启钺和皓轩已微微打起呼噜，自己刚翻了个身，就见一束似有若无、似弱似亮说不清什么样的灯光从窗帘透进来，接着感到一缕微风，眼前一晃，好像有人影飘了进来似的，刚要呼叫，便觉一阵眩晕，迷糊过去。不一会儿，又感觉到左胸前一股刺痛，逐渐清醒过来，也听到了一阵对话声。

“爹，就是这边这两个娃娃。”

“嗯，确实有非凡之处。”

“涵云洞为什么突然收了徒弟？”

“季瑞堂算算年纪，也该收几个徒弟了。”

“此次发现，多亏爹在早些年前做好的安排。又幸亏那小子和蓝家的姑娘有些瓜葛，才被识破。”

“是啊，也是天意。对了，记得好好奖赏蓝家一众，那蓝家的小姑娘听闻很是勤学苦练，可令她于学校暑假之时到谷里修炼，也算是对她的特殊恩惠吧。”

“是。蓝家姑娘之前曾到过谷里，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你为我把风，我要问他们些问题。”

说着子陵感觉那奇异的光芒愈发亮起来，而自己的胸口也刺痛的更紧，像是刻意让自己不致陷身迷乱之中似的。

“娃娃，你们的师父是谁？”那个显得苍老一些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季瑞堂”，子陵还在犹豫之时，挨着他的床上已传来向耘的声音。

“你们拜师多久了？”

“半年多了。”

“涵云洞在崂山哪里？”

子陵心中正着急时听到向耘答道：“崂山慧云寺”，心中立时明白过来，向耘和自己一样也是在清醒中。慧云寺？那不是他们闲来无事在山林中发现的一座已毁损多年的庙宇？

“涵云洞现在有多少人？”

“师徒三个”。

“你们如何进入涵云洞修炼？”

“每到周末，师父在山下接我们过去。”

“你们师父有传给你们御龙么？”

“没有”。

“涵云洞在凡间的帮手是谁？”

“我和子陵。”

“我是问替你们师徒打理凡间事务的人是谁？”

“不知道”。

“季瑞堂在凡间的住所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们听过百花谷么？”

“听过”。

伴随着胸前刺痛的变轻，那奇异光芒也渐渐消退。

“爹，看样季瑞堂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给他们。”

“嗯，慧云寺？你交代给战儿和睿天，让他们好生查探。”

“是，咱们要不要捉了这俩小子直接去涵云洞？”

“不用，免得打草惊蛇。季瑞堂一天不死，我们就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俩不过拜师半年，就能有三千年功力。对季瑞堂，我们不得不重新考量啊。”

“是不是他们吃了涵云洞的仙果？”

“极有可能，季瑞堂居然让徒弟们吃了涵云仙果，真是想不到啊。”

“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功力再难有大的进益，故而留给了徒弟。那爹您？”

“放心，季瑞堂既放弃仙果，那他也不过还有十一二年的寿命，爹等得起。他既没传御龙给他们，咱们就耐心等着。走！”

一时掠过一阵凉风，屋里已重新安静下来。子陵没敢出声，轻轻抚着自己左胸，刺疼感已经消失，只剩下胸口上有些发烫。又过了一会儿，向耘微弱的声音传入耳边“子陵、子陵？”

“嗯”

“刚才听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