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豹惨叫一声，右眼被皓轩的一枚五毛硬币射中。

启钺闷哼一声，身子跌落前，手中八方却突地爆长一倍，棍尖狠狠打中沈豹下阴。

嘶声裂肺的一声喊叫中，沈豹已被蒋杰夹住，掠往亭里。从天而降追来的子陵一棍抽打在沈豹的小腿上。

向耘手腕一抖，御龙收回蹿往杨漠头部，杨漠偏头躲过的同时，举拳抵住皓轩的八方。身子刚落到地面，向耘的八方已蓄满真力冲自己前胸飞来，无可闪避，杨漠阴沉的吼了一声，挥臂扫过，低身向后退时肩部又被皓轩的八方抽中，接着小腿让御龙的鞭梢狠狠扫了一下。

然后，皓轩被蒋杰的拳风重重击中，身子冲着向耘飞来。向耘先挽起几个鞭花，再伸手将皓轩抱住。

“轰”的一声，启钺的身子撞到树上，树干应声折断。子陵飞过去扶住启钺，细看伤势。

战斗已停，蒋杰瞧瞧倒在亭中刚刚一涵躺过的条凳上的沈豹，竟没了喘息声。眼光划过已步出庭外仍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立在胸前的一涵，刚刚她趁机在沈豹左胸狠狠补了一掌。蒋杰目无表情地又看向对面扶着启钺站定的子陵，看到向耘在皓轩后背轻抚着的左手，再转头看看自己身边右肩左臂右腿都已负伤的杨漠。

“今夜之事就此作罢。隔日再来涵云洞拜访瑞堂兄。”说罢转身夹起沈豹纵身消失在山林中。

“你们好自为之。”杨漠阴柔的嗓音已失去了一贯的柔韧，多了些撕扯过的破裂。略瘸着地腾身而起随蒋杰而去。

“一涵！”启钺向一涵扑过去。一涵扶住他，一面哭着，一面说：“我没事、我没事，你伤得厉害么？”

“我还好，死不了。”启钺吐出口血沫。”

“我们也撤吧，一涵别回宿舍了。”向耘说。

“嗯，我回家。”

“回家？”启钺问。

“对，我爸妈都在家里，量他们也不敢去找事的。”

“那咱们赶紧行动。”向耘转向皓轩“你怎么样？”

“没事，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那咱们一起，先把一涵送回家。”

望着一涵屋里的灯光亮起，看到一涵在窗前冲他们摆摆手，四个人松了口气。

“耘儿扶我一下，别用力，我的肋骨大概断了几根。”启钺低头说。

“这么重？”向耘忙扶住他。

“得去医院吧。”皓轩说。

“不，立即回涵云洞，温泉水！”子陵说着扶了皓轩跟着向耘和启钺消失在就要黎明的夜色中。

……

“咱们这一仗，算是赢了么？”泡过一日一夜温泉的启钺浮上水面，问着已经醒来的三个人。

“打死了沈豹，打伤了杨漠，你和皓轩也受了伤，如果不算一涵，可以算个平手吧。”向耘回答。

“一涵……”启钺低头喃喃着，“现在外面是白天了？”

“嗯，不过你别急，才刚刚天亮，一涵也得休息一阵儿。”子陵安慰道。

“你的肋骨怎么样了？”皓轩问

“已经没事了，”启钺抻抻胳膊，“如果咱们用上神器，四对三，会怎么样？”

“难说，蒋杰至少已有两万年功力，到那个级数的，很难估量。”

“他们究竟是哪里的？”

“对师父很熟悉的样子，而且还知道咱们的渊门所在！难道九渊还有一渊有传人么？”

“师父从来没提过他们，白奶奶也没提过。不是百花谷，那会是哪里的呢？”

“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加倍小心，更要勤于修炼。到龙宫里应该会比较合适。一则很难说蒋杰他们会不会知道涵云洞的险道，二则子陵皓轩都梦到过龙宫，想来是有道理的。”说着瞧向启钺，“咱们在这里再待半月，出渊去见见一涵，到时候看看是我们仨先回渊里去龙宫那儿还是等着你一起再去。”

“好的。”启钺低头叹了一声。

子陵望着很少露出此种心痛表情的启钺，想到受到侮辱的一涵，一时难过的又沉回水中。

有些令人意外的反倒是一涵，她虽然面庞有些惨白，但却没有一丝哀伤凄楚的情绪流露出来。

“你们的伤都已经好了？涵云洞的圣水果然名不虚传。”

“你怎么样？”启钺有些焦急地问着。

“还不错，才睡了一会儿就被你吵醒。”一涵拂拂启钺的面庞，又瞧瞧其他三个人，“事情发生了就没有办法再重新来过，我们得向前看，不能总活在过去，对么？”

启钺和向耘点点头，一涵又冲子陵和皓轩露出一缕微笑，“你们回涵云洞里勤加修炼，那个蒋杰恐怕还会再去的，再说我的仇也得你们顺便替我报了。杨漠，我一定要他死！”到最后一句，一涵的脸上冷峻的有如冰山般。

“杨漠，他？”启钺收住话语，握上一涵的双手，“你在家里安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