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的车慢慢地驶向了外环,因为那里有一家家紧紧相连的海鲜馆。
沿路上,老韩发现了人行道上一位蹒跚而行的老人,且她手上还拉着购物车。他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了一把伞递给我,我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
我下了车,快速向老人跑去,把伞打开交到她的手上。
此时的老人浑身已经湿透,给不给她撑伞意义好像已经不大。她的面容默然,淋湿的白发紧贴着她的额头,眯缝的双眼被皱纹挤压的严重深陷,如井一样的深邃。雨水正从她的发丝、鼻尖和下巴向下坠落着。
老人颤巍巍但却有力地接过雨伞后,却没有再看我一眼。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这是一个看清了人生的人,一个看清了人生的老人。
回到车上,我看着老韩:“叔,咱们……”
“磊子,看你又淋湿了。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你也不必心疼,再说你已经多少做了一些啊,给自己一个交代就够了。”
“嗯,叔,可能是这样吧。”
……
车子在一栋酒楼前停了下来,楼面的霓虹晃的人的眼睛有些迷乱。
老韩把车子停稳,把钥匙交到服务生手上,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一歪头,我跟着他一前一后进了楼。
我们没在大厅停留,直接坐电梯上了六楼。进了单间,还没等老韩坐稳,他的电话就响了,只听见他说:“好啊,好啊,没事,没事,呵呵,能吃好,行,行,我这有朋友,回头聊,回头聊,啊。”
“叔,什么乱七八糟的,和谁说话呢?”
“没谁,呵呵,你小子开始参和起叔的事了,要不要查查我的电话里都有啥?”
“哦,我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磊子,来,坐叔边上,咱爷俩不坐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