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喜紧握着方向盘，他是彻底傻了，他知道我言出必行，可他好像又有难言之隐，想说却又不敢说。

“二喜，和我说说小丽。”

“哥，我不敢说，我姐夫交代的。”

“去你的姐夫，你不说，我就抓方向盘。”

“别，我……我告诉你。”

二喜把车停了下来，我和他一前一后下了车，各自点了根烟。

“哥，一会有巡逻车经过怎么办？我怎么说。”二喜望着通往市里的主干道，一脸的无奈。

“这不用你别操心，有我呢，你快说吧。”

“哥，我对不起你……”二喜话没说完，冲着我就要跪下去。

我一把托住他，瞬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二喜，你咋对不起我？”

“哥，有一天我去找小丽，想和她那啥，可她说自己怀孕了。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给她钱了，我一点都没碰她。”二喜双手用力地拍打着胸脯，证明着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

“小丽怀孕了，是谁的？”听了二喜的话，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顿时一黑，我顺势抓着二喜的脖领子，用力地摇晃着。

二喜揪着我的手，似乎要摆脱我。挣扎无果后，他垂下双手，小声嘀咕道：“我姐夫说，是你的。”

“怎么可能？”我有些歇斯底里，周身的气流霎时狂暴了起来。

“你们在一起那么多次，那啥都没带套，这你还不知道？装？”二喜忽地平静下来，只是他的神色有些茫然，怔怔地望着身边飞驰的车辆，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是，杨子明真这么说的？”我强忍着泪水，任其在眼眶打着转。

“嗯，小丽知道怀孕后就真的回老家了，路费是我姐夫出的，他可怜小丽。其实张玉没给她钱，我姐夫是骗你的。”

“二喜，张玉亲口说给小丽钱了，你信不信？”我再次抓紧二喜的脖子，脑袋已经开始麻木。

“那又怎样，你还是相信张玉，不相信我？”

“张玉以前说话可都是真的，我不信她会骗我。”

“这些小丽最清楚，可是现在谁都找不到她了。”

我松开二喜，扎着双手在原地转圈。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要做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人要晕倒一般。

“哥，小丽和小红离开之后，去了市里公园旁的理发馆干了一段时间。听说那里外地来的民工多，他们晚上歇工大多没事，就去找小姐，才几十块钱一次。哥，他们太脏了，小丽太脏了，你真的不能要她了，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二喜说完紧紧抱着我，我仰头望天，任泪水狂泻。

我不知道是张玉欺骗了我，还是我欺骗了小丽，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对不起另一个人，这其中有一个人成为了牺牲品。

只是，这样的错误，我要用几辈子来赎清？用什么赎清？

“哥，你大声哭吧，不要憋着。”云海跑过来，抓着我的胳膊摇晃着。

我抬起一脚，将他踹出老远，蹲坐在地上，继而冲他大喊道：“都是你，你t要不来，我但愿不知道这些事，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泪眼朦胧间，我对自己失望极了，我甩开他们俩，一个人沿着马路摇晃着前行。

云海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怕我有什么闪失，可我会有什么闪失，我t去跳河？我去马路中间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