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做过好多次梦,梦中都是五台山的一个老和尚找我,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件黄色的袈裟,我不明白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听人说这是一种预兆。”
“宝,或许你和佛有缘,可是我们也有缘呢。只是,缘是虚无的,现实生活中它只是促成了两个陌生人的结识,却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
老韩摇下车窗,点了根烟:“行了宝,快上楼吧,叔看着你。”
老韩慢慢离开我的视线,我伫立在原地,思量好久,却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我此时的心境,我觉得现在的生活竟然还不如我刚来t市的时候,那时我虽是每天出苦力,可心里却是踏实和坦然的。
上楼的时候我才想起了云海,我大步跨越着楼梯快速到了门口。用力一推,门竟然开了。我探头进去,看见云海正伸着胳膊打着哈欠。他一见我进来,忽地将自己裹紧,继而转过身去,面向着墙壁。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把手伸进了被窝,快速寻找着他的宝贝。云海“啊”地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让我等了一夜。”云海佯装生气,却把手伸了过来,“给我倒杯热水。”
“云海,你这是傻老婆等苶汉子啊,呵呵。”我倒了杯水递到他的手上,继续调笑他:“啥滋味?”
“心里没着没落的,胳膊想搂啥总是搂不到,身边空空的。”
“回家搂老婆吧。对了云海,最近和家里联系没有?”
“联系了,都挺好,我老婆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让我回呢!”
“那你就回啊,工资我帮你结,结了就汇给你。”
“可谁陪你?”
“陪我?”
“是啊,陪你睡觉,陪你吃饭,陪你发疯……”
我坐在床头,抓着云海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他也要离开了,我越发感觉孤独。走失了小丽,看清了张玉,我的心已然空了一大半。那么,除了老韩,除了半个月能见一次面的老韩,我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或者,当我寂寞时想找个谈心的人都是奢侈。
我发现我是一个极为感性的人,情感操控着我的世界,我不是一个强者。
我和云海商量着中午包顿饺子,等他洗漱完毕我们正要下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一开门,只见设计室的小英正笑眯眯地站在走廊,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
“小英快进来,你怎么来了?”
“石经理不欢迎我吗?”
“当然欢迎啊,只是我这里太脏了。”我侧过身让小英进了屋,继而大喊云海:“别傻站着,快给小英倒杯热水。”
“原来你们住在一起,这个小屋挺暖和的,我姐一家三口也租了这样的房子。”小英四处打量着我的小屋,话语中好像还有羡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