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除非他自己要说出来,否则别人怎么都不会知道。当然,无意露出马脚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医院陪着白兰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父母因为她嫁给了陈留正,已经和她断绝了一切关系,同时把名下的财产全给留给了她哥白齐林。可是当她老父亲生病的时候,她妈却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让她尽儿女的孝道。
白兰的母亲曾经对她说:“你嫁给了比你父亲年纪还大的老头,我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和白兰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低头看着地上晃动的人影,我们都没说话。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面色苍白,似乎没有了一丝气力。我听她诉说了自己的过往,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面对这么一个要强的女人,谁都没有办法。
“白兰要不你回家休息,我来伺候你爸?”
白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乐意,可你是什么呢?这样的事让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我怎么了,就当我是义工呗!”
“你想当义工,我还舍不得呢,磊子,我是真t困呢!”
“你哥啥时候来?”
“不知道呢,他什么都听我嫂子的,没骨气,不像个爷们。”
“他们都还在生你的气,你也是,非要嫁个老头,放着初恋小情人不要,人家现在可是市长秘书了,你后悔了吧?”
“没啥后悔的,人和人不就那么回事?时间久了都没意思。我倒是羡慕白燕,不缺钱,还被那么多人宠着,身边总不停地换人!”
“这和那啥有什么分别,你还羡慕?”
“是啊,人活着为了啥?不就是活的自由,活的惬意,别的重要吗?”
说话间,值班医生走了过来,他耐心地和白兰商量着老爷子做手术的事,按他的意思,最好是老人的儿子做决定和签字。白兰一听就急了,她大喊道:“老头的儿子死了,我不行吗?”
医生顾着陈留正的面不好和白兰计较,可白兰的大喊大叫却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病人家属,医生面露难堪,摊着双手看了看我。我把白兰拉到一旁:“白兰,这又不是老陈的医院,你干嘛大喊大叫的,给你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我教训他。”
白兰笑着摸着我的脸,“磊子,你要是我老公,我绝不会拦着你。”
“那怎么办?现在给你爸治病要紧,别让医生为难。”
经过两天的吵闹,白齐林终于来医院签了字。我就纳闷了,身为长子,继承了老人的全部财产不说,这个时候藏头露尾的是何居心?当白齐林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对高度近视的男人增加了一份厌恶。
若是我哥如此,我恨不能上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几天下来,我始终陪着白兰在医院伺候老爷子,张玉知道后也没什么脾气,毕竟这样的事谁都理解,况且我不受张玉的任何限制,因为随时我都可以离开她。
终得一天良心发现,白齐林和媳妇来陪床了。那一刻,我和白兰如释重负,我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医院,她挎着我的胳膊,稍微恢复了之前的欢快。
“磊子,咱俩去吃好吃的,然后回家,你必须给我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