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方面希望张玉的公司垮掉，一方面却被许坤的野蛮激怒，我的脑子有点乱。

老韩早上走的时候，依旧警告我不要插手张玉的私人恩怨，许是我太热血、太莽撞了。后来我想明白了，当时的我依然坚持着少年的质朴，希望张玉能像之前那样的待我，亲切温柔，嘘寒问暖。可张玉一手把它毁了，我认为公司垮掉张玉就能回归到最初。同时，许坤的行为只是挑战了我做人的自尊和底线，却是和张玉无关了。

我还是决定去找许坤，我自己去，我知道他在哪。走之前我再三叮嘱自己，不要下狠手，哪怕这次我挑战失败了。

我不能给任何人添麻烦。

晚上，我告诉云海有事，吃完饭一个人匆匆地下了楼，随手叫了一辆出租，然后直奔许坤常去的砂锅摊。

……

“石磊，你想干嘛？”我在砂锅摊见到了许坤，他觉得我是来者不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桌上的啤酒瓶，大声地质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心虚了？”说话间许坤身边的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用轻视的眼光看着我，其中一个光头歪着脑袋问我：“你干嘛的啊，一别呆着去，别影响我们哥们喝酒。”

“许坤，你让他滚蛋，哪出来这么个货？”

“哎呀，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了？”光头一脸的怒气，向我身边靠过来。

许坤冲着光头摆摆手，“磊子，他也是东北的，你老乡呢。”

“我是内蒙的，和他沾不上边。许坤，我只想和你聊聊，不想挑事。”

“行，我再要一桌，咱哥俩那边喝点。”许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走过来抓着我的胳膊，“你要来早说啊，哥还想着你呢。”

光头提了提裤子，一百个不服气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墩着桌上的啤酒瓶，半愠半怒：“如果动手，第一个趴下的就是你，还装？”

许坤用力推着我的后背，走向另一张桌子，他想化解这样的尴尬局面，可我偏不给他机会。我轻蔑地看着光头，只想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光头终于禁不住我的撩拨，腾地站了起来，他一脚踹开身后的塑料凳子，摇晃着拳头朝我走过来。

我抓紧兜里的壁纸刀，眼睛快速地扫了扫桌子下面的一块方砖。许坤却是站在我的身后再也没有说话，我知道这场架是在所难免了，当然，这也是我希望的。

……

我一脚踹翻桌子，引得其他人一声惊呼，待桌子上面的汤汤水水四处飞溅的时候，我迅速拾起方砖，猛地一个起跳，狠狠地砸向最为嚣张的光头，他闷哼一声，萎顿着身子倒在了地上，我走过去在他的脸上就是一通猛踢，直到周围的人吓得散开跑远，我也没有停下。

光头双手抱着脑袋，扭曲着身体不停地呻吟，鲜血从他的指缝渗了出来。许坤见状从我身后窜了出来，用力地抱住我：“石磊，你说我是打120还是打110？”

“随便，你打张玉的时候，想到了啥？是110还是120？”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说着许坤甩开我走向了光头。他蹲在光头的身旁，用力掰开他捂着脑袋的手，用手绢擦拭着血迹。

不一会，许坤竟然抖着身体哈哈一通大笑，他站起来冲我摊开双手，“磊子，你把他砸蒙了，就一道小口子不碍事，躺一会就过劲了，没事。”

“我知道他没事，许坤，咱俩的事还没完了。”

“磊子，你想怎样？你想打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