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火烧眉毛，我就绝不动真格的。”这是张玉给我的新感觉，前阵子她可不这样。海南之行收获颇丰，不光是资金，她的内心似乎也变得强大了。是不是老爷子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坚实的承诺？让她在业务员快走光的情况下，依然能谈笑风声？

生命就是在这样的浮沉中得到淬炼吧！

人人都有可能经历困难和挫折，其实就是一种漫长的试炼（这些问题是上天给的，它会不同程度地分布在每个人的身上，不然怎么彰显它的公平？），我们从中获得了不同的结果，少数人破茧成蝶涅槃重生，多数人陷入泥潭继续苟活。

若是人生不曲折，有些人活着就没意义。

我还是忍不住向张玉汇报了我所知道的一些内幕，我以为她会惶恐，她会绝望，可事实是，她真的如此。

张玉满脸泪花地和我说：“磊子，这些困难是我平生第一次遇到，我该怎么办？我只是以为缺少资金，却没想过被所有人背叛、抛弃。”

“姐，你想没想过报警，这些事警察做起来会更专业。”

“我没想过，我只想把截留的钱拿回来，项目做不做已经没什么意义，大不了我这一年白干了，报社那边我求老爷子去协调。”

“姐，我让李静他们把所有业务员的信息都交上来，我们好一个个去找，实在找不到再说。”

“嗯，你先去吧，姐好累。”

走出张玉的办公室，心里忽地有些落寞。

我很快摸清了业务员们的底细，除了几个本市的可以去家里找，其他的外地人什么都没留下，也不能说没有，他们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我冲张文涛狂喊了一通，恨不能暴打他一顿也不解恨。李静吓得坐在椅子上，半天抬不起头来。

“张文涛，业务员截留资金，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说不知道，我想你是不是也做了？”

“没有啊，我和李经理也没想到会这样。”

“好，你说没有我信了，一会张玉就会报警，让警察来问你们，让他们来调查，就算是臭鱼烂虾也都别想漏网。”

张文涛看看李静又看看我，“石经理，一会我和李静过去，我们和张总说清楚，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项目不能黄了，该干还得干嘛。”

“你大爷，不说点狠话，就不认账。”我心里瞬间看扁了他，“项目估计不行了，你们和张总商量吧，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我让白兰把名单交给张玉，她推脱着不想去，我就哄她，我说现在只有你能让张玉开心，我去了一次，不想再去第二次。

坐在设计室，我有点懒懒的。现在的设计活也不多了，仅剩下银行的广告牌，但总有做完的时候啊。几个设计人员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一天的活，我们也是太闲了。

我再想，如果这样下去，公司真的就完了。

下班后，我借口有事，让白兰自己回了家，虽然她一百个不愿意。

路上我打通了云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