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女皇微笑致谢:“多谢杜威大师替我着想。”
杜威大师哈哈笑道:“应该的,女皇陛下是贵客,虽说入乡随俗,但有些习惯还是要尊重的,我听闻女皇陛下并不吃素,便特意叮嘱厨子,多准备些素菜。”
“杜威大师用心了”精灵女皇突然伸筷,夹起一块烤肉,慢慢放入碗中,道:“我以前的确是不吃荤的,但中间出了些偶然,破掉了先祖的规矩,所以现在也可以吃荤。”
说罢,优雅的将烤肉放入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杜威大师一怔,随即笑道:“看来我对女皇陛下的了解还不够全面,哈哈,该罚,该罚啊!”
说罢,端起酒杯,满斟杯酒,一饮而尽。
精灵女皇也端起酒杯,啜饮一口,以示还礼。
见两人面色不变,我方才轻吐口气。
这高层之间,还真是处处玄机,秒秒惊心啊!
杜威大师想以善食素食来表达自己对精灵女皇了解得细致透彻,以此告诫她,不要随便找个借口来应付自己的这次交易。
而精灵女皇却加了块烤肉,明面上好像说自己已经改变了饮食习惯,可以吃肉,实则却是告诉杜威大师,我与先辈不同,我能够打破先辈定下的规矩,不要用对待先辈的方式对待我。
仅是一块烤肉,竟能吃出这么多玄机来,真特娘的蛋疼,还能不能愉快的吃顿饭了!
恰在这时,有地精快步走来,对着杜威大师附耳轻言。
杜威大师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自若,他轻描淡写的瞥了眼侍者,道:“我正忙,跟我儿子说去,叫他决断。”
侍者应了声,又快步来到我身边,附耳几句。
我听后,浑身一颤,一股难以遏制的凝重袭上心头。
眉头蹙起,沉思片刻,我突然一笑,道:“你先退下。”
侍者告退。
精灵女皇看着我,关切道:“小毅长老,你没事吧?”
“没事”我表现得相当轻松,夹了口菜,喝了口酒,道:“女皇大人不必挂怀,只是一些琐事而已。”
然而心中,却早已大浪滔天。
若真是琐事,那就好了,哎。
烈酒驱寒,大衣当被。
微微瑟瑟,一夜未睡。
这一夜,读秒如年,他却生生熬了过去。
这一夜,寒风不止,他咬紧牙关,固执的一动不动。
哪怕身体的伤痕已经不再剧痛,哪怕失去的体力,正不断恢复涌现,可他依旧一动不动。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
想过天真烂漫的幼时,想过失落迷茫的童年,想过游手好闲的现在。
他想的越多,心就越痛,就越难熬。
天色大亮,克劳德拖着疲乏的身体,在街上路人的侧目与无视中,挪着沉重的脚步,朝之前那人所指的地方走去。
敲开大门,依旧是那个中年人,壮硕,温和。
“我”克劳德想要感谢,中年人打断了他。
中年人只问了一句话:“你想清楚了吗?”
克劳德点头:“是的。”
之后,中年人邀请克劳德进屋,并关上大门叙话。
没人知道中年人和克劳德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克劳德变卖了所有家产,搬进中年人家中,成了一名仆从,一名侍者,同时也是一名学徒。
自那之后,克劳德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直到二十年后,克劳德的身影才再次跃入众目,他已不再是那个令人生厌的克劳德,而是人人都要尊称一声的克劳德大师。
“那个中年人是谁?”相比较克劳德大师的成名史,我更在乎那个能让克劳德大师有如此天翻地覆变化的中年人。
杜威大师望了眼幻彩流转的魔法石灯,慨然道:“那个中年人,他叫做奥卡兹,是维奇堡有史以来最卓越的锻造大师。”
“奥卡兹!”我脱口惊呼。
这名字太熟悉了!
我搜刮来并送给芭芭拉的那把短剑,不正是奥卡兹大师最后一件力作——奥卡兹短剑吗!
一想起那把短剑,脑中就会不自觉泛出那把短剑令人心悸的锋芒。
杜威大师疑惑的看着我,道:“你听说过奥卡兹大师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