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指出十几处断裂点。
大太刀对我的判断深表赞同,它语重心长道:“等你将来不做冒险家了,可以试着去当法医。”
我轻哼一声,站起身,道:“好了,尸骨已经找全了,该忙正事了。”
“什么正事?”大太刀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找河床了”我道:“只有找到河床,才有寻到陵墓的可能,不过”
抬头望了望天空,日头已经偏西,再有几个小时就是黄昏了,我还得找个能容身的地方休息呢。
“哦河床,我说,你难道还没有找到河床吗?”
“你是因为太闲才这样问的吗?”我反问道:“有没有找到河床,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问你”大太刀道:“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你现在所站位置就是河床啊!”
“哈?”我下意识望了眼脚下,又看了看四壁:“你说这是河床?逗我呢吧!”
“逗你?”大太刀提问道:“我问你啊,臭小子,河床最明显的标志是什么?”
我不假思索道:“水啊!”
“这就对了嘛”大太刀道:“你难道没发现,这里的湿度很大吗?”
“湿度?”我喃喃道,同时摘掉护手,蹲下身,使劲儿抓了把土,果然,很湿润!
“虽然河床可能会干涸,也可能被风沙掩埋,但在它之下,必然还有贮存的水分存在”大太刀解释道:“所以,只要能够确定几米之下的土壤湿润,就可以判断这里正是河床遗址。”
“这么说来,你让我挖掘骸骨,也是因为察觉到这里可能是河床遗址才刻意而为的吗?”
我一脸激动道。
“不,你想多了”大太刀语调滑稽道:“我只是单纯觉得无聊,想看你挖坑打发时间罢了。”
茫茫戈壁,一片荒凉,遍地沙砾,不见人迹。
放眼望去,除了几座孤零零的裸岩屹立于视线之内,便再也见不到一星半点的标志性建筑。
捧着地图,细细比较,认真琢磨,这上面清楚记录着,与两座石雕相距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咸水河。
可着眼处,根本找不到丁点水流痕迹,除了漫漫黄沙,便是随风而动的沙砾,还有一簇簇生命力极其旺盛的野草。
好吧,就算这条咸水河在历经百年的沧桑岁月里,干涸,风化了,但河床总该也不会一并消失了吧?
我左望右看,或手搭额头,举目远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类似河床的遗留痕迹。
难不成,河床被沙暴掩埋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得多大的沙暴啊,才能填满一整条河床?
心焦气燥的我,狠狠啐了一口,又拿起一个袋子,灌了一小口清水。
在沉淀情绪的过程中,我看到三四米外的地方,有一块白色的东西,白的很纯粹,好像一小块白色的鹅卵石。
是鹅卵石吗?!
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快走几步,来到白色块状物体跟前,细细观察,心中不觉狂喜:倘若真是鹅卵石的话,那就意味着我现在所处这块地方正是已经干涸的河床!
太棒了!
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啊!
总算被我找到了!
兴奋的我,颤抖着双手,使劲儿挖起了白色块状物体附近的泥沙。
泥沙被挖开了,白色块状物体也显露出它的真容,我激动的眼眶直抖,险些跳脚爆粗口出来——这特么根本就不是鹅卵石,而是一截被黄沙掩埋的手骨!
泥煤啊!
我愤怒的将手骨摔在地上,啪嚓一声,枯骨瞬间四分五裂。
同时,在我耳畔,响起了大太刀难听的笑声。
笑吧,笑吧,真够操蛋的,空欢喜一场!
足足笑了十分钟,大太刀总算是笑够了,也总算想起我是它主人这件事了,于是语调一变,开始给我鼓舞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