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它的身体彻底裂开,左边的部分向左滑落,右边的部分向右滑落,内脏与鲜血喷洒一地,将它周身一米范围内都染成了红色。
落地的两片躯体,尚未完全死绝,两只愤怒的眼睛,突然充满了疑惑,它似是在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的身体,突然横过来了?
为什么它突然不能发声了?
为什么它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了?
十几秒后,带着疑惑的眼神,那只蜥蜴脑袋怪物彻底挂了。
或许直到它死亡的那一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百炼精钢的战戟,会被一把黑乎乎的大太刀给一击斩断。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在掌握战技之后,才慢慢明白的。
战技的好处,就是能爆发出成倍的伤害,譬如说拔刀斩,拔刀出鞘的那一刻,譬如说破军斩龙击,上挑的那一瞬,再譬如说破军升龙击,上挑的那一刹那,都会爆发出数倍威力。
瞬间威力的提升,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体力的成倍消耗。
一击过后,我微微有些出汗,不过破了怪物们缜密的阵型,也算是收效颇丰。
稍稍喘息两下,我脚下一动,身子一转,双刀交错,当下刺来的两戟一矛。
在力量的驱使下,我连退数步,待站稳脚步后,突然将杀意凝聚右肩,冷不丁就是一记破军斩龙击。
刀尖直刺,洞穿了四只怪物的身体,接着反手再刺,这一次又带过来三只,七只被洞穿的怪物想要挣扎,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这股力量,于是发出声嘶力竭的怪吼。
对此,我恍若未闻,待两刺之后,便是一记锐不可当的上挑。
绝望的哀嚎过后,怪物们摔落在地,它们几乎全被斩为两截。
一时间大殿之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儿。
白色的肉鳞好似油腻腻的脂肪,在魔法石灯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作呕的油光。
猩红的信子伴随着武器的每一次挥动,都会顺着两唇中间的缝隙吐出,分叉的舌尖时不时还会甩出一两滴粘稠的唾液。
这些唾液并无任何杀伤力,却腥臭得要命,好像腐烂变质的死鱼。
幸好我在曾经与腐肉傀儡的战斗中,习惯了令人作呕的怪味儿,在面对腥臭得要命的死鱼味道时,无形中多了一层免疫,这才侥幸没有妨碍到战斗。
别看蜥蜴头怪物的容貌很抱歉,气味儿也不佳,但它们的武技却是实打实的彪悍。
无论长矛战戟,出手便是杀招,招招直指要害,而且起手式与收招式相当流畅。
与它们对战的我,恍若是在与一群战场悍将搏杀。
幸好我有一长一短两把太刀,大太刀可攻,妖刀可守,一攻一守,勉强算是应对下来。
在面对实力彪悍,战斗风格霸道,且进攻防守近乎滴水不漏的敌人时,没什么取巧的地方,唯有硬碰硬的打。
取胜的关键,就是看谁先出破绽。
只要出了破绽,基本宣告战败。
当然,出了破绽之后,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也可以试着背水一战,不过这是在面对单个敌人时的策略。
面对十几倍于我的敌人时,一旦露出破绽,完全没有获胜的机会,就算勇气背水一战的勇气,也最多就是拉个垫背的。
因而,我不得不凝聚全部精力,一边应对彪悍凶猛的攻击,一边留心其他怪物的偷袭。
这种一心二用的打发很累,不但在体力方面消耗极大,在精神方面消耗更大。
高度紧绷的状态持续了几十分钟,我感觉十分疲惫,这是精神受到极大重压之后才有的现象。
一旦出现这种现象,就意味着我必须速战速决,不然迟早会被它们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