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龙怒极而笑:“那你干脆说三目没有杀人算啦!难道袁飞青和张向功两人是自己死的不成?少林寺就是这么处置门中弟子的吗?”
素正也觉得自己这个说法有点站不住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在常理而言,三目确实是杀了人,再怎么解释,也掩盖不了他杀人的事实。面对这种情况,素正除了点明三目如今的状态之外,也并不多做解释,如果再多说的话,那就显得有点过度维护三目了。
就听段世龙叫道:“我不懂什么狗屁四禅八定,可即便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三目现在进入了什么狗屁非想非非想的境界,可是为什么受到威胁就要杀人?难道受到威胁就不会跑吗?非得杀人才成?你们当和尚的慈悲为怀,怎么这么大的杀性?”
素正道:“阿弥陀佛,每人的佛性都一样,但是执念各有不同,三目之所以会如此行事,想来跟他以前的行为有很大关系。可是三目到底是什么来历,老衲也不清楚,看他出手如此暴戾,应该造了不少杀孽。”
他对段世龙道:“段施主,三目不是我寺内弟子,他虽然杀了人,但是让鄙寺处罚他,毕竟不妥。可若是不处罚的话,你们又会说我偏袒于他,依老僧看来,还是让他在寺内苦修算了,日后不让他私自下山便是。”
段世龙怒道:“好好好!你们少林和尚杀人就不用偿命吗?原来少林寺是这样的少林寺!衍空大师,我看咱们之前说的事情,我看也不用商议了!段某告辞!”
他怒冲冲的向门外走去。
辛娘子见段世龙离开,看了衍空一眼,也跟在段世龙身后快速离去。
整个大殿内快速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几个老僧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
过了片刻之后,衍空的声音响起:“方丈,您对三目的处罚是不是有点过轻了?”
“三目,衍空说你打死武林同道,肆意杀伤人命,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说?”
在南少林的戒律院内,一名白胡子老僧看向面前呆呆站立的三目和尚:“我佛门弟子,最忌杀生,你身穿僧袍,在我寺内修行,那就是半个出家人,怎能大开杀戒,妄动无名?”
白胡子老僧喝道:“我罚你在少林寺内修行忏悔十年,不得擅自外出,你可心服?”
老僧说到这里,看向旁边的方丈素正:“师兄,你看我对他的处罚可好?”
三目和尚昨天在山下打死了两名武林同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得到衍空禀告之后,少林寺方丈以及几位长老高僧全都被惊动,第二天就开始了对三目的审问与处罚。
这件事衍空和尚不敢胡说八道,而是如实禀告,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毕竟事关少林声誉,即便他对三目有诸多不满,但也不得不将事情如实说给寺内老僧听,更何况还有其余四人在旁边看着,他更是要做到不偏不倚,才能显出少林处世的公正来。
“素心师弟,如果这三目是我少林弟子,你这处罚未免过轻,但是这三目只是我等半路上救出来的一名施主,严格来说,并不是我少林弟子,其实我们无权处罚此人。真要是说起来,罚他在寺内修行忏悔已经是有点过分了!”
这次戒律院审讯三目,十几名少林高僧以及衍空等几个与三目发生冲突的当事人都在现场听审,素正方丈自然也在现场,甚至为求公正,把张小月也带到了寺内问询。
他听到素心问及自己,叹道:“三目的情况,老僧即便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为人神志不清痴痴呆呆,可是却一向安分守己,几乎不惹是生非,这次杀人,实则事出有因,并非他主动如此。”
素正说到这里,看向旁边的衍空以及其余四名男女:“诸位,这件事起因在于袁飞青临时起意调戏民女,这才引发了三目杀人,而张向功意图挟持张小月,也被三目杀死。这两人之所以身死,都是因为做出了威胁张小月的举动,否则定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看向站在衍空旁边的中年妇女:“辛娘子,老衲问你,如果三目真的杀心大发,你们几人有多大的活命之机?”
青巾扎头的辛娘子闻言身子一颤,想到当时三目杀人的场面,她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如果当时三目和尚真的存心杀人,他们一伙人里,除了衍空可以逃走之外,其余之人恐怕皆非三目一合之敌。三目真想杀他们的话,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