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侠客道:“哪个郑大官人?休要说他,便是崇宁皇帝当面,又有甚鸟紧?”
几个伙计大怒,齐齐冲上前来,要揪李侠客,被李侠客飞起几脚,踢的滚地葫芦般,哀嚎阵阵。
不远处酒楼掌柜见不是个事儿,飞奔向后院,喊道:“大官人,不好了,有人在酒楼闹事。”
早惊动了一个人,从屋里走出,喝道:“慌什么?”
这人却是一个公子哥打扮,长得细眉细眼,一张白净面皮,身高七尺,一身白袍,文质彬彬。,
听到有人闹事,却也不慌,缓缓走出,手中泥金折扇轻轻摇动,吩咐身边人:“抄家伙,随我去酒楼!”
这后院里有个练武场,正有十来个光脊背的汉子拿着棍棒演练套路,闻听有人闹事,全都围拢上来,一人道:“哥哥,怎么处置?”
这公子哥道:“且随我来!”
领着十几个健壮汉子快步走上酒楼,就见二楼里坐着一个极其雄壮的大汉,头戴紫金冠,身穿百花袍,狮鼻阔口,剑眉虎目,坐在大厅如同一尊天神,便似这大厅似乎都容不下他的身躯。
白衣公子吃了一惊,上前拱手道:“这位哥哥,却是为了什么事情,发如此大的脾气?”
李侠客道:“你是谁?”
白衣公子道:“小弟郑煜,草字志芳,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李侠客道:“正想找你,你就来了!我问你,你是如何侵吞了居不易的家产?”
郑煜闻言,脸上阴沉下来,片刻后展颜笑道:“这位哥哥与居不易是什么关系?”
李侠客道:“在江南喝过几杯酒,算得上是朋友。”
郑煜笑道:“我看哥哥也是一条汉子,是讲理的人,居不易与兄弟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且听兄弟一一道来,我若是无理,任凭哥哥处置,我若是有理,还请哥哥息怒。”
他说到这里,吩咐身边人道:“来人,收拾一下,为我这位哥哥上一桌好酒菜来,容我给哥哥解释一下!”
“这到底有什么古怪?”
李侠客将手中的葫芦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何不俗之处,想要砸开看看,又有点舍不得,最后忽然兴起了一个念头,“且用真气试试!”
当下念动气行,一股真气直直灌入这黄皮葫芦之中。
嗡!
真气灌入葫芦之后,这葫芦陡然一颤,发出轻微的震颤声,眼看着慢慢大了起来,葫芦表面浮现出一些不曾看过的符文。
李侠客大奇,真气不住输入其中,手中葫芦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沉,渐渐的长的有一人高下时,表皮上的符文,如同游蛇般电闪游动,乍明乍灭,光怪陆离。
这葫芦到了这般高大时,李侠客已然无法拿得动,只觉得这葫芦里好似装了五湖三江水,外加五岳十二峰,其重不可思量。放在房间里,单凭重量,便将地面压出一个大坑,眼看着向地下慢慢沉降。
李侠客吃了一惊,急忙收手。
便见这大葫芦慢慢缩小,又恢复了原本模样,猛然一跳,跳到半空,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子,在李侠客面前载浮载沉。
李侠客伸手拿了,看了又看,看不出个高低好坏,心道:“是宝贝无疑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难道只能当一个酒器不成?”
把玩了一会儿,栓在腰间,走出了旅店,迈步奔向大街。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走了一段路程,抬眼看去,一栋酒楼出现在面前,酒旗斜矗,大牌匾上写了三个字,倒是太白楼。
这酒楼正是居不易往昔的酒楼,现在却归了郑煜所有。
李侠客心道:“居不易这小子忒也废物,查了十来天,不得寸进,纵然真的查出什么了,也得半年光景,着实太慢。且看我的手段!”
当下上了酒楼,喊过茶博士,取出一罐茶叶,道:“拎一壶滚水来,就在这里为我冲泡一壶茶。”
茶博士急忙拎了一壶滚水,取出一个茶壶,李侠客撮了一小把茶叶扔了进去,道:“倒水!”
茶博士便倒水,冲了满满一壶。
片刻后,茶香四溢,邻近几桌客人都扭过头来看,有人喊道:“有这般好茶,怎么不给我们也泡上一壶?”
茶博士道:“这是客官自带的茶叶,不是店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