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风来,似乎都有些期盼了,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凤羽翎,而柳风来了却拿着一定白色的素衣,拖在手上,对着凤羽翎肃穆的说道:“凤长老,请节哀,法事已经做完了,还望你能为死者披麻戴孝。”
“够了。”凤羽翎狂吼。
可柳风却依然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凤长老,这白先生没有家人前来,没人带个孝也是对他的不恭敬,我也思来想去,也就凤长老合适了,毕竟你是他姐姐。”
“谁是他姐姐,谁特码的是他姐姐?”凤羽翎近乎癫狂的吼道。
柳风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凤羽翎:“不是你说的吗?”
“我,我是说我待他如亲弟弟,我可没说我是他姐姐。”凤羽翎反驳。
“这不差不多吗?”柳风装作不理解,反而把手上的素衣递给了凤羽翎,还交代到:“法师们说了,白先生的灵位若是送往寒露寺还望凤长老前去捧灵。”
“你到底想怎么样?”凤羽翎再也没有耐心了。
但是柳风却照样肃穆的说道:“亡者为大,我们要先安顿好亡者,马上要盖棺了,我从天启城特地找大师做了一尊上等的楠木灵柩,凤长老要不要前去观望?”
凤羽翎彻底崩溃,伸手就把手上的素衣仍在地上,对着柳风怒斥:“算你狠。”
柳风赶紧把衣服拾了起来,还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再次递给凤羽翎,然后说道:“请尊重一下死者。毕竟我们应该送亡者最后一程。如今一切就绪,我们应该给亡者一个风光大葬。”
柳风说的凤羽翎极度无语,还无法反驳,可无论怎么滴,她也不应该给白若雪穿素衣,可柳风那肃穆的姿态着实让她受不了。
柳风倒好,真把这件事当成了头等大事,忙里忙外的,除了给凤羽翎送素衣之外,就见不到他的人,凤羽翎最终无奈只好妥协了,等把白如雪安葬之后,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柳风似乎还沉浸在这场法事当中,说话做事反而心不在焉的,凤羽翎实在无奈,只好等柳风恢复过来,这样一等又是好几天,而当柳风恢复过来之后,他又要写致歉函,到个个宗门挨个道歉。
凤羽翎时刻盯着柳风,却任然找不到一次机会和他好好的说一句话,柳风每次见到她都无比的客气,但就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去忙碌了,凤羽翎再次崩溃,一大早的堵在柳风的房间门口,可一等就是一个上午,未曾想柳风这一夜根本就没有回房间,而是在书房忙碌着
那数百女子突然围了过来,都是夜慕门里面打杂的女子,她们可不是一些年轻的小姑娘,而是上了年纪的,有些还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起路来还颤颤巍巍的。
等她们一来,情况立刻变了模样,她们围着白若雪有序的拿出蒲团,有的甚至还清扫了一下地面,然后不紧不慢的坐定,然后放声大哭,这一下夜慕门的大殿就热闹了,数百人同时哭泣,那倒是场面壮观,尤其是有一些女人哭丧都苦出经验了,哭起来还很有讲究。
一边哭还一边念念有词的,而且词还很是顺溜,就如同唱戏一般,这些人围着白若雪也围着凤羽翎,哭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把她们几个人的声音瞬间压了下去。
再也没有她们发挥的余地了,柳风总算解脱了,此时小公子对着柳风眨了一下眼睛,柳风赶紧逃,到了门外,柳风长出一口气:“还是你有办法。”
小公子俏皮的说道:“女人吗,比哭,你倒真不是对手。”
“我好好的和女人比哭干嘛?”柳风疑惑。
小公子摇摇头:“我若是你,她们哭,我也哭,看谁哭的过谁,你呀就是太实诚一点都不会装。”
柳风很是无语:“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好好的哭他干嘛?何况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
小公子摇摇头:“话虽如此,但结果呢?”
柳风意会到,确实有些事不是单论一个对错就行的,就好比,这些人到了大殿一哭,那凤羽翎再没有发挥的主场了,而且那些年岁大的老太太,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她虽是一个高手,可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要稍微动手,那么片刻便不再占理了。
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此时凤羽翎倒是被弄的毫无脾气,她想发作,却发作不了,而那些哭丧般的女人们好像是有组织一般,见凤羽翎要说话,顿时提高了嗓门。
等凤羽翎的声音下去了她们的声音也跟着下去了,就在她们哭了一阵之后,从人堆里面又挤出一个人,此人竟然是个道士,原来他才是小公子真正要等的人,这个道士穿着皂袍,拿着罗盘,招魂幡,背着桃木剑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可就更加热闹了,围着白若雪走了一圈,拿着铜铃在白若雪的四周摇晃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奇响,摇晃着铜铃,挥舞着招魂幡,时不时的还拿出罗盘测一下。
而他每次测量的位置偏偏是凤羽翎站立的位置,把凤羽翎挤的没地方站,倒是一边挤着凤羽翎,一边开始念起了往生咒,这往生咒一念,虽然吐字不清,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场面变得庄严肃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道士做法,倒是值得一观,他双蹿下跳,身形好不灵活,时而烧火纸,时而撒符水,弄的凤羽翎无处可躲,而倒是却抱怨道:“亡者为大,别挡着亡者轮回的路。”
凤羽翎脸都被气绿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在道士做了一套法之后,那传统的中国乐器便上场了,叮叮当当,哐里哐啷的,她们哪里还能哭闹,声音全被这声音给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