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空中飞舞,犹如突如其来的雾障,那雾障顷刻便将柳风吞没,而且每一颗雪粒都蕴含着薄禅的真气犹如飞镖一般,这若是换做一般人,那自然难以抵抗。
可是柳风却丝毫不惊慌,挥剑便成一堵墙,将那飞射过来的雪粒上的真气一一化解,两脚一蹬,便从那还在飞舞的雪花当中杀了出来,这一次柳风可没有留情,手中的剑直接奔着薄禅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薄禅一见,已经想出后招,两手变爪,上下一按,在两手中间似乎形成一道无法穿透的墙,柳风的剑就在那无法穿透的墙面前被挡住,近不得近,退也退不了,两人出现了短暂的僵持。薄禅的修为果真是了得,他两只手便顶住了柳风的鸿蒙剑。
但柳风丝毫不意外,因为鸿蒙剑的威力远不止这些,此时薄禅借着夜色便看到柳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柳风这一闪而过的笑意倒是让薄禅一惊,果然柳风将剑一旋,天空突然传来一记炸雷,那雷光直扑薄禅而来。
吓的薄禅赶紧后撤,说来也算是巧,薄禅刚刚后退三尺,在他面前便已经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坑,那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雪把地面染成斑驳色。
但柳风的攻击丝毫没有停止,他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鸿蒙剑,天空中的银光随着他的剑在飞舞,此时的柳风犹如一个魔法师一般,将剑指向哪里,哪里便会被雷光击打出一个坑。
虽然雷光时大时小,但薄禅却不敢硬接,只好到处躲闪,但他却依然逃不出柳风的攻击范围,此时的薄禅显得很是狼狈,柳风似乎并不着急将他打败,而是不断的挥舞着剑,一套剑法尤其的凌厉。
此时雷声阵阵也是引来了不少看客,他们站在屋顶上,树枝上,石头上,那些人便是在苍梧派参加此次比武大会的各个宗派的人,其中不乏苍梧派的弟子,只是这些人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若是知道那人就是薄禅,估计要惊掉了下巴。
柳风和薄禅的打斗还在继续,薄禅想撤,柳风便封锁住他的退路,薄禅想要攻击,柳风只要挥剑,便有一道雷光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三尺之内,这一下让薄禅很是头疼,最主要的是此时他手上竟然没有一把趁手的剑。而司马奇文他们几个也混在在人群当中。
借助苍梧派来的人点燃的火把,他们看得真切,在他们面前,修为极高的薄禅,此时竟然不是柳风的对手,这让司马奇文他们感到忧虑,难道情报有误,还是柳风隐藏了修为?
这柳风小小年纪怎么就有如此之威,竟然打的连薄禅都没有还手之力?还是真如薄禅所说,是他手中的那一把剑的威力?当然鸿蒙剑的威力不容忽视,最为厉害的还是柳风能驾驭这把剑,就好像蜀山剑派不是没有好剑,一把神剑渊虹就躺在他们身边,却无人能用的了,这才是关键。
这一下薄禅也急了,对着司马奇文说道:“奇文,你难道连我都信不过吗?既然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会负责到底。”
此时司马奇文再次威胁到:“好一个负责到底,那你也拿出你的行动来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薄禅狠狠的咬咬牙,看着一脸急躁的司马奇文,再次叹气,犹豫好久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司马奇文说道:“好,那我就依你。”
夜风飘飘,飞雪飘零,果真又是一个风雪的夜,这场风雪已有三天,可这大雪就是没有停止的意思,虽然已过年关,但所有人还沉浸在新春的欢愉当中,但这些人却不包括在苍梧派的各位领袖。
尤其是柳风,时刻提防着蜀山剑派会有所行动,但他的担心是真实的,被司马奇文一通要挟之后,薄禅终于打算亲自出手了,而且就在这个风雪的夜。
夜幕如纱帐般笼罩着大地,树木上的冰凌在夜色中依然有闪闪荧光,雪地已有二尺余厚,但薄禅的步伐却犹如划过水面的燕子一般,不留下一点痕迹,那飞速窜出的身影显示出他的修为高深。
在人多杂乱的苍梧派,竟然没有人看出这夜色中的身影。他去的地方很是直接,一个纵身便已经到了柳风的住所,在窗户外面,他能看到在油纸的窗户里面有一个身影正在烛光之下,奋笔疾书,像是在写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在打发闲暇的时光。
薄禅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朝上提了提,尽可能的盖住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但此时他依然担心,害怕有人能从他的一双眼睛中认出他的身份。
作为蜀山剑派的长老,他也是非常估计自己身份的,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更多的主意,那宗长老到苍梧派还需时日,但最近柳风的活动过于活跃,他不得不担心,此时他告知柳风的事情,在苍梧派已经有太多的人知晓,而那些知晓的门派,便不再是那么好收复的了。
想到这薄禅咬咬牙,心一横,抽出手中剑,朝着那窗户就是一脚,此时他已经来到了柳风的房中,柳风正提着毛笔在写字,果然只是在练习书法而已,但他的到来,柳风却毫不诧异,似乎早有准备,连头都没抬便问道:“来啦?”
薄禅一惊,四下张望,见此处已无他人,便知道柳风问的是自己,于是非常惊讶的问道:“你知道?”
柳风随手将手中的笔扔到砚台上,而且悠然的坐下,看着薄禅笑了笑:“我早知道你们回来,能留我活到现在,你们倒是真有耐心,怎么最终还是等不及了?”
薄禅一看柳风,最为受不了的就是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此时他双目一拧,怒道:“废话少说,看剑。”随着那看剑两字出口,薄禅已经挥剑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