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秦漠才收回了手，老夫人也再次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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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莫扶摇低声询问。

秦漠摇摇头：“命不久矣。”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但听了还是有点心酸。

老夫人再次昏睡过去，大家就移步到了外面，留了一个护士和一个佣人照看老夫人。

医生看着秦漠的眼神很奇怪，他不知道秦漠是怎么做到的，通常遇到那种情况，他们都需要借助抢救设备才能抢救，很可能某一次就抢救不过来了。

可是秦漠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拉着老夫人的手坐了半个小时，老夫人就神奇的被稳定住了，这实在颠覆了他对医学的认知，格外的匪夷所思。

然而他也不敢问，直接就带着护士出去了，他看得出来关柏安很忌惮那个年轻人，在他救人的时候，关柏安都不敢说话。

“表小姐，这是表姑爷吗？”医生护士出去后，老嬷嬷就拉着莫扶摇坐下，看着秦漠询问。

莫扶摇点了下头：“我未婚夫，秦漠。”

“嬷嬷。”秦漠和她礼貌点头。

“好好好。”老嬷嬷连连点头说道：“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和表小姐真是一对璧人。等老夫人醒了，知道表小姐的婚姻大事已订，必然又了却了一桩心愿。”

老嬷嬷看的出来秦漠不是一个凡人，就刚刚救老夫人的那一手就足以说明。她真心为莫扶摇感到高兴，没有托付错人。

“表小姐，你能来见老夫人最后一面，老婆子我谢谢你了。当年老夫人身不由己，没能去见小姐一面，这事成了她半辈子的遗憾，谢谢你没有让她再添一件遗憾的事。表小姐和小姐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真高兴。”老嬷嬷说着又老泪纵横起来。

“嬷嬷言重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若我妈妈活着，她也会希望我代替她来见见外婆。可是我来见外婆，不代表我就原谅了关家对我妈妈的心狠。这是两码事，希望你们不要误会。”莫扶摇清冷的说道。

嬷嬷连连点头：“表小姐，我做梦都盼着你能来看看老夫人，老夫人就等着你呢。表小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老夫人。”

莫扶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跟着老嬷嬷朝着院子里走去。

秦漠和关柏安跟在后面，四人走了一会，进了一间主屋。

主屋是间套房，老夫人卧病在床，老嬷嬷领着他们进去，莫扶摇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单薄老人，插着仪器，戴着氧气罩，十分消瘦。

老嬷嬷把莫扶摇领到床前，轻轻的摇晃老夫人的肩膀：“老夫人，老夫人，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是谁来了。”

老夫人已是弥留之际，昏睡的时间一日长过一日，听别人说话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要反应半响才能睁开眼睛。

莫扶摇是看着她睁开眼睛的，她的眼神很混沌，仿佛没有焦距一样。可是她却很努力的去看莫扶摇，眼神慢慢的聚焦。

“老夫人，你看，表小姐和小姐长的一模一样不是，我刚才都认错了。”老嬷嬷在一旁和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从嘴里发出声音，但是很小，还被氧气罩挡住了，莫扶摇没有听清，不过从她的嘴型看的出来，她喊的是：扶摇。

莫扶摇的心口微微一软，伸出手，握住了老夫人努力想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的手。她的手骨瘦如柴，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把骨头，莫扶摇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老夫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十指连心，她仿佛都能感觉到心口也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摸，让她的心脏都舒服了很多。

“扶摇……”老夫人的嘴角露出慈祥又欣慰的笑，她摇晃了一下头，想将氧气罩摘掉。

老嬷嬷立刻喊了医生过来，在医生的确认下，老嬷嬷才敢把氧气罩摘掉。

“扶摇。”摘掉了氧气罩，老夫人说话的声音就清晰多了。

莫扶摇轻声和她说话：“老太太。”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与莫扶摇相握的手也抖了一下：“扶摇，你……不肯叫我一声姥姥吗？”

盛京地处北方，北方人叫外婆称呼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