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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监gl 李浮安 4611 字 11个月前

姚喜松了口气,小命暂时是保住了。又马上担心起来,以太后娘娘往年的行事作派,怎么可能轻饶了她?摆明了是要把她弄到跟前慢慢折磨啊!

在喜宝看来,古时这些保媒拉纤的和拉皮条的差不多,都能为了从中营些小利把人往火炕里推。也是她命道不好,穿过来时已没了爹娘,只有那对恨不得用铜钱镶住眼的便宜兄嫂。

她哥孙二狗是个贪婪好赌的街混子,嫂子刘氏更是生性懒惰,夫妻二人把她当牛马似地使唤了两年倒也罢了,偏前儿个孙二狗和人赌大了,眼看要债的要寻上门了,俩人就打上了她的主意。

喜宝刚穿来时对于原主过分俏丽的模样就有些隐忧,封建社会姑娘们还没翻身呢,长得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她还摊上这样黑了心的兄嫂,瞧瞧,这不早早地就惦记着把她折了现去还赌债么?

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媒婆了,之前来的都被喜宝撵了出去。

喜宝的嫂子刘氏笑着上前扶住刘麻婆子,嘴道上:“三姑来得早。”

刘麻婆子站稳后怨怒地低头看了眼碎成木屑的门槛,带着些鄙夷道:“等收了聘你也该把这破屋子修修了。”说完走进昏暗的房中。

屋里暗,喜宝坐在炕上点着油灯缝补衣裳,头也懒得抬。她刚穿过来那会儿对刘氏还是很恭敬的,俗话说入乡随俗,甭管怎样的新女性投生在这样的社会都不得不认命,犯不上和全世界作对不是?所以家务活她全揽了没关系,反正事都不难上手也快,但孙二狗两口子为了点钱就想毁她一辈子,这就怪不得她翻脸了。

“收什么聘?这世道卖人都不避着了么?”喜宝放下针线篓子坐直了望着刘氏。

刘氏张口想骂,但记着她三姑刘麻婆子的嘱咐,要是小姑子真得了哪家大老爷的欢心,以后没准还有要求告着人家的时候,便生生忍了,大饼似的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嫂子辛苦找门路让你嫁进富贵人家,倒成了卖你了?嫂子劝你也别犟了,年轻漂亮的丫头多的是,咱们镇上有些家底的可就那么两家,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刘氏见喜宝不说话,诱骗不动就卖起了惨:“他可是你亲哥,催债的上门把他打出个好歹你不心疼?”

心疼?喜宝恨不得孙二狗被人打死,她冷冷地看着唾沫横飞的刘氏,看戏似想听听这女人还要说什么。

“打你哥还在其次。到时候咱家还不上钱,那些放利的把你强抓了去卖进风月巷里……啧啧!”刘氏意味深长地看了喜宝一眼:“到时候你想给人做姨太太都没人要,只能留在那儿赚些皮肉钱……”刘氏觉得这话太重,怕喜宝恼,看了看喜宝气得酱紫的脸色乖乖闭上了嘴。

喜宝不怕要债的找上门,白给人做牛做马还时不时被打骂的操蛋日子她过得够够的了,她已经打听好了京城一家大户人家在招丫环,自个儿谋份差事等攒够了钱买个小铺面,总比呆在这个家被人卖了强。

刘氏连赚皮肉钱那种难听话都说出口了,喜宝嘴下也没有留情:“实在缺钱大嫂把自个儿拾掇拾掇做暗门子去啊!爹娘给我留的嫁妆全被你们败干净了不说,还敢打主意要拿我换钱?我劝你趁早死了这心,否则逼急了我大不了一死,死时一定顺带着捎上哥嫂黄泉路上做个伴。一家人嘛,就是要齐齐整整!”

她这还是收着力的,要真把骂人不带脏的本事全使出来,她怕把刘氏当场骂死。说完喜宝心里痛快多了,又涌上一股委屈,她想起生活在千年之后的爸妈,想起在家宅着的那些悠闲日子。新追的剧还有两集就要大结局,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凶手是谁了。

刘麻婆子为了媒礼劝解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人道:“姑嫂之间何必伤了和气呢?二侄女你也是,婚嫁之事当然得喜宝这丫头情愿。”她想着只要好好跟喜宝说说那位袁大老爷家的日子多么富贵风光,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喜宝听了不可能不动心。这种脾气的闺女就得顺毛捋,刘麻婆子纵横媒场数十年,对搞定这种场面很有经验。

因您的订阅不足,现在显示的是防盗章节,正文48小时后可阅读说实话她不是那种说话不经大脑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险象环生的宫里活到现在。今日只是被郑大运要把帮她调去宁安宫的话吓得一时口快,这才闯下大祸。

不怪她怂。也不看看太后娘娘是怎样的人,也不看看宁安宫是怎样的地方。

姚喜穿过来不过数年,但在坊间时就听说过关于当朝太后万氏的奇闻。太后万妼,在百官和百姓间有个心照不宣的绰号——妖后。能担得起这样的名号,至少也得是祸国殃民的级别。

让万氏名垂青史的有两件事,两件事的主人公分别是先皇帝和当朝太后万氏。

十年前。年近不惑的先皇帝公然废后,要以皇后之礼娶万妼。故事如果只到这里,那也不过是个古代皇家版的小三上位,至多成为百姓的笑谈。让人挠破脑袋也料想不到的是,万妼没同意,也不知谁给她的勇气,居然拒婚了。原来天子的婚也是能拒的,姚喜也算开了眼界。

不过先皇帝也是,成亲这种事都没和人姑娘商量好就昭告天下,大写的活该。故事到这里,变成了渣男为女神无情抛弃糟糠妻,可惜女神并不领情。先皇帝也是奇人,骚操作不断,他又重立了被废的皇后,然后最骚的来了,没多久万妼以妃子的身份进了宫。

姚喜当时听人讲完这个皇家的狗血的故事,觉得先皇后可怜,先皇帝渣男,至于万妼,总有种浓浓的又当又立的即视感。她几乎可以想象十年前,太后万妼楚楚可怜地依偎在先皇帝怀里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不愿意你为了我伤害皇后,只要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皇后之位什么的我不要……

不过想想古时男人妻妾成群,对方又是当朝天子,或许当年太后是真的不想伤害先皇后,或者是让先帝爷因为自己背上骂名吧!不管真相如何,反正姚喜最同情先皇后。先皇帝和太后,一个玩深情一个够白莲,只有先皇后最可怜,被废又被立。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而她偏偏承包了所有的倒霉剧情。

另外一件事就是五年前,彼时当今皇上登基不过一年。熬死了先皇后,紧接着又熬死了先皇帝的我们伟大的太后娘娘万妼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呢?她冲进朝堂当众斩杀了在皇上面前弹劾她的御史。后宫不能干政啊,不斩言官啊什么的,在太后她老人家眼里都不是事儿。

姚喜觉得这就太胡闹了,第一件事或许还情有可原,斩杀御史简直是暴君之行,何况太后还只是太后不是皇帝。偏偏百官还奈何她不得,不管什么律例,都敌不过先皇帝的遗诏。那纸诏书就是太后万妼的护身符。

因为遗诏,当今皇上不能封亲生母亲为太后,只能为太妃。因为遗诏,大兴律法对太后娘娘而言形同虚设。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想暗杀太后娘娘的人多得数不清,在宁安宫做事的人都得有随时为主子挡刀的觉悟。

姚喜甚至觉得,宁安宫总出事,会不会和皇上多多少少也有点关系?宫禁森严,只有宁安宫敞落得跟刺客们的旅游圣地似的。太后娘娘也是出奇的命大,那么多明枪暗箭都挺过来了。

“奴才姚喜给太后娘娘请安。”姚喜掸了掸袖子紧挨着郑大运跪下了。她当然不敢看太后娘娘,视线最高处是太后娘娘水绿色的裙边,贴着地的是被裙面盖着只露出个小尖的的滚金鞋面。她还怀有一丝希望,期盼着刚才同郑大运说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没有被太后娘娘听到。

太后娘娘的年纪成谜,但姚喜想着怎么说太后娘娘也是皇上的后妈,总不会比皇上还小吧?当今皇上三十好几了,太后娘娘怎么说也近四十了,上了些年纪耳朵不太灵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惜姚喜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一,太后比皇上小不少。

二,太后的耳朵好得很。

万妼刚踏进樱花林,就听一个太监说死也不要去她宫里伺候的话。那小太监说话时的语气,嫌弃中带着恐惧。恐惧是理所当然的事,做奴才的对主子该敬更该惧,但是嫌弃???万妼真想挖开这奴才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空无一物。

万妼不说话,身后的宫人也不敢出声。整片林子静得可怕,只有从林间穿过的风吹得樱树沙沙作响。她垂眸看了眼跟前跪着的两个小太监,对她大不敬的是这个叫姚喜的,瞧跪着的背影身段倒跟个丫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