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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监gl 李浮安 4319 字 11个月前

她深吸一口气,一、二、三!

开门的一瞬间姚喜怂怂地移开了视线,她平复着心情慢慢回过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鬼立在柜子里,虽然头发遮住了脸,姚喜还是隐约看见了。

那个鬼的面部光秃秃的,没有五官!没有五官!没有五官!

“哇哇哇————————”姚喜疯了。她闭着眼想人工屏蔽眼前的一切,接二连三的惊吓下,姚喜已没了逃跑的力气,她跪在衣柜前,痛哭着道:“奴才不是有意打扰娘娘的。您有仇有怨去找害您进冷宫的人,千万别和奴才计较!冤有头债有主,奴才是无意闯入娘娘宝地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姚喜哭得肝肠寸断。

万妼有些不忍心听了。

可是哭声还在不断地传来,过了一会儿又变成尖叫声,然后是夹杂着哭声的尖叫声。

从姚喜的反应,万妼能大致推测出他人到哪里了。这才刚找完前院,后院老槐树上还吊着个人呢!万妼揪心地听着动静,明明是对那小阉驴的惩罚,不知何时变成了她的煎熬。

所有人都没想到姚喜能从宁安宫里活着回来,廖兵在司苑局掌印廖耀明的面前晃来晃去,直晃得廖耀明眼晕。

“有事就回。早上采买来的东西入库了吗?就在这儿瞎晃悠。”廖耀明看着自己不争气的侄子,再讨厌也不敢把人撵回老家去。只因他当年净身进宫是为了换点银子给家里过活,在老家还有老母亲的,进宫后离家千里,平日里老太太只能指着哥嫂照顾。

本来有他的接济,哥嫂不至于卖儿卖女,但那廖兵眼红京中富贵,自愿进宫做了太监。为了荣华富贵舍得一刀切,廖兵那小子野心是够大的,可惜眼界太窄,一点小利见不得。

“叔,您知道吗?咱们衙门那个姚喜,一早从宁安宫回来啦。”廖兵哈着腰。

“回就回。多大点事!”廖耀明坐在案前核对昨日的帐目,批完了还得赶紧给司礼监送去,没功夫听侄子白话。但廖兵这话倒提醒他了,手下的人在主子跟前犯了错,他也脱不了干系,便对身旁的小长随道:“吩咐管姚喜的人,教导下那个毛头小子,别再给司苑局惹祸了。”

长随领命后问道:“是口头教导还是……”

“说几句就好了。太后娘娘都没发落的人,轮不着咱们。”廖耀明是人精,那小太监能活着从宁安宫回来总是有缘由的。

廖兵等叔叔吩咐完了才小声地说:“事儿坏在侄子以为那小子回不来,把他房里值点钱的东西都……”

廖耀明停下批帐的笔,瞪向廖兵。“你私吞了?”

“诶。”廖兵凑上去讨好地说:“都是好东西啊!本想今儿一早就孝敬给您的。”

“你当人人都像你眼皮这样浅?”廖耀明气得反手一耳光甩翻了廖兵:“底下人的东西你也贪?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没出息的东西。你不知道那小子房里的东西是谁送的?你不知道郑公公和那小子走得近?”

廖兵捂着脸,苦兮兮地说:“我知道啊。真没想到他能回来嘛。”

“郑公公那边还好,我还能替你说上话。”廖耀明有更大的担心:“昨晚宁安宫那么大的动静,结果那个姚喜毫发无伤就回来了。不是讨了太后娘娘的欢心他回得来?”

“那我……赶紧把东西还回去?”廖兵也被说得怕了。

“蠢货。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拿的?”廖耀明顺了顺气,嘱咐道:“东西拿去扔了,留着命再好的东西也会有。事要闹大了有人来问,就说你那里的钥匙被人偷了。”

“好好好。”廖兵忙不迭地应了。“那个姚喜,咱们得当祖宗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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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喜拍了拍抖得厉害的双腿,扶着门框深呼吸一口,打算再进去,直到找到那幅画。她怕鬼不假,但是更怕宁安宫那位。

已经在门口那块软地吃过两次亏,姚喜这次没有那么冒失了,她扶着宫门,先伸出一只脚探路,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到探路的脚将软地踩实了,然后猛一蹬地,快步跑到结实的石砖地面。

姚喜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哪怕再有灵异的事发生,只要坚定目标就能无所畏惧。她想好了,先去西梢间拿上灯,然后每间屋子依次找,她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和宫里去世的各位娘娘也从无过节,不用怕的。

冤有头债有主,鬼也要讲道理不是?

摸黑到了正殿门口,姚喜不小心碰到半开的门,又听到头顶响起铃铛声,她整个人吓得一激灵,尖叫着一气儿冲向有光亮的西梢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喜尖叫着奔跑着,像身后有无数厉鬼在追她一般。

西梢间里有盏青铜油灯,就放在半人大的黄铜镜前。终于再度看到光亮,姚喜一路紧张到极点的心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她走到黄铜镜前正要拿起油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喜叫得震天响,猛退几步后重重摔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她分明看到自己在镜子里,满脸流着血,油灯照亮了她血糊糊的脸,身后的世界一片漆黑。

姚喜彻底崩溃了。“呜哇哇——————”

她感觉心脏快爆掉了,浑身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她低着头,不敢看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明成帝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端着酒正要喝,手一抖,酒撒了一身。

万妼把帕子递给明成帝,让他自个儿擦。

“冷宫那边好像出事了。”明成帝从不来景灵宫附近。对于冷宫里的女人,他多少有些内疚。虽说进了冷宫的女人都是罪有应得,但老话也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当进了冷宫的女人死了,不想知道那些曾与他恩恩爱爱的人过得如何。

万妼听到姚喜的惨叫声有些开心。这和刚才那种看热闹的开心还不一样,更像是母亲生了个不会啼哭的孩子,于是焦急地拍打孩子的屁股,好不容易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的那种开心。

喜悦中带着心安。

她刚才一边和明成帝说着话,心思却一直在景灵宫,许久听不到动静,万妼真的担心那小阉驴被吓死了。再听到熟悉的惨叫声自然放了心,人还活着,而且听声音,那小阉驴精神头还不错。

“没出事。我罚一个小太监守冷宫,估计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吧。”万妼笑着道。

“哦?那太监怎么得罪太后了?”明成帝用万妼的帕子擦掉衣裳上的酒液,漫不经心地问。

万妼也不能说是因为那小太监嫌弃她。于是道:“误了上值的时辰,叫他长长记性。”

万妼上扬的嘴角忽然僵住了,因为景灵宫的惨叫声变成了哭声。

“那太监也是胆小,守个冷宫而已,竟吓哭了。”明成帝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太孬的奴才,宫女胆小些尚在情理之中,但太监哪怕去了根说到底也是男子,是男子就该有男子气概。

万妼很想告诉明成帝。不怪那太监胆小,你去你也哭。没准哭得比那太监还惨。

此时万妼并未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中为一个小太监辩解,只觉得坏了心情。她忙碌半日是为了看个乐子的,可是听着景灵宫传来的抽抽嗒嗒的哭声,万妼竟然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