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和婆娘一问一答,我和红艳互相看了一眼,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我这次来是搞计划生育工作,但我不能看着他们犯罪,所以我试探着问:“怎么不送派出所呢?”
“呵呵。”村支书苦笑说:“派出所在哪里啊?谁送呢?送了又怎么样啊?到头来还不是连牛都赔完了?老子自己办事,狗日的家里不拿钱来,休想走人。”
“可这样做是违法的呢。”我说。
“管不着了。”支书说:“我们古德村啊,没牛就等于没手脚一样。老孙家没牛了,叫他怎么活?”
“牛不是还在吗?”
“在顶个屁用!废了。断了一条腿,还能干啥?”
支书吃完饭扔下碗说:“陈秘书,你是个大知识分子,懂法懂理,你也去看看吧。你是我们的领导,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得听领导的。”
跟着支书我们一起来到老孙家,村头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绑着一个上身赤裸的人,胸口被树枝抽出一片血迹斑斓的印子。
乡民们看到我们过来,让开一条路。支书先把我和红艳介绍给围观的乡民,过去一把抓住偷牛贼的头发提起来,大喝一声说:“狗日的贼,睁开狗眼看清楚啊,这两位是乡里的干部,给我老实交代。”
偷牛贼抬起头,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见到我们,眼睛里浮现了希冀。
我说:“先放开他吧,有话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