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一下她说:“小姑娘家家的,吃哪门子醋啊。”
她辩解道:“我没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今晚树容哥把孩子都接来了,我老娘都在,我们准备一起过小年夜。我是看你没地方吃饭,好心好意叫你一起来。”
我一听,心里一动,盘树容这人不错,老实实在,我还有四台榨油机躺在礼堂里睡觉啊。
“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我故意装作垂涎欲滴的样子。
“当然有啊,你爱来不来。”她生气地一扭身要走。
我拉一下她的手说:“生什么气?有好吃的我当然去啊。”我指着台上的薛冰说:“薛老师一起去。”
她点点头,扭身走了。
刚好薛冰演唱一首《好日子》,台上的她神采飞扬,眼波流转,举手投足,俨然大家风范。薛冰毕竟是科班出身的人,唱出来的歌完全能够媲美宋祖英。
台下的领导们尽管有人挡着风,有些干部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坐在中间的何至兴致怏然地看着节目,满脸的络腮胡子在他的笑容里抖动。
大干部没动,小干部只能生生忍受。殊不知何至从冰天雪地的地方来,这点寒风,只当下酒菜。
好不容易等到节目演完了,各局办委的一把手纷纷找郭伟告辞,一个个钻进车里,死也不出来了。
郭伟陪着何至书记去食堂就餐,大坪里就看到朱士珍一个个车窗拍着,央请着各位一把手下车。
我等着薛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老婆,你真漂亮。”
她羞涩地一笑说:“好多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了,没唱好。”
我嘻嘻笑着说:“老婆,你再好,就不是我陈风的老婆了。”
她嗔怪地伸手作势要打我,我拉住她的手说:“老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她歪着头看我,说:“见谁?”≈ap;160;≈ap;160;≈ap;160;我说:“你意想不到的人。”拉着她就往食堂走。
朱士珍老远就看到了我,招手让我过去,他委屈地说:“陈委员,你看怎么办?这些大老爷都不肯下车。”
我笑着说:“朱乡长,我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还没办法?”
朱士珍愁眉苦脸地说:“我能有屁办法。不下来吃饭,饿的又不是我,老子不管了。”
我说:“你去食堂转一圈,回来就说关书记在等着大家。”
他果然就跑着去了,还没等我走开,他又跑回来,拍开一辆车的玻璃,说了几句,接着就看见车里的一把手忙不迭的滚出来,一溜小跑去了食堂。
如此接连拍开几扇车窗,每拍开一扇车窗,就会看见里面滚出一个人。
薛冰乐了,说:“陈风,你的坏点子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