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走,陈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我说:“我就说你是个土包子,微微还不信。”
我面色一红,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你喝咖啡不加糖吗?”
陈萌笑道:“加糖就是土包子的喝法。咖啡是什么?就是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女子。加了糖,就变成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哪里还会看到本来的清秀与宁静。”
我尴尬地笑,说:“女人化个妆,不是更好看?”
陈萌脸色一沉,说:“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会喜欢艳脂俗粉,哪里会明白自然的本质。”
看来话不投机,我只好缩口不语。
陈萌不依不饶地指责我说:“我就不明白微微看上你那点了。”
我苦笑着说:“陈记者,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我想我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说:“怎么?不服气?”
我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扯不上。我只是想知道,你叫我来,就仅仅是因为我喝咖啡加糖而发现我是土包子?”
她故作严肃地说:“不是。我是想看看,你凭什么让微微能如此倾心。”
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刚好服务员送进来咖啡,我拿起杯子边的糖包,一下撕开两包,全部倒进去,再用勺子使劲搅了搅,看也不看她就喝了一口。
“喝吧,使劲喝吧。”她笑道:“乡里人,喝咖啡就像喝水一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怒极反笑了,说:“陈大记者,我就是个乡里人。而且还是最穷最偏远地方的乡里人。陈大记者看不惯,就请好了。”
她敲了一下桌面说:“叫我走?是我请你来喝咖啡的,要走也是你走。”
我笑道:“好啊,我走。”说完起身,掀开布帘就准备开步。
“坐下。”她在我背后威严地喝道:“一个大男人,心眼比女人还小。”
我回过头说:“陈大记者,我最烦女人唧唧歪歪。”
她面色一红,一丝尴尬滑过。轻轻说:“坐下呀,你这个样子,多难看啊。”
我只好放下布帘,重新在她对面坐下,眼睛看也不看她,打算再不说一句话。
“陈风,你知道吗?你坐的地方,是我和微微每次来喝咖啡,她坐的地方。”她突然的楚楚可怜,让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