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不能看,工作组把插座收走了,屋子里三个人,无聊枯坐。
我提议打扑克,得到两个人的热烈响应。于是其中一个人出去找扑克,等他一走,我对塞给我纸条的人说:“帮我带个话出去。”
我撕下一张纸,写好黄微微的电话交给他,叮嘱道:“出去给这个人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哪里。”
我现在要遍地撒网!
下午刚吃过饭,纪委干部又来了,这次与往常不一样,从进来到坐好,两个干部脸上没丝毫笑容。
我从容淡定,在他们对面刚坐好,他们相视一看,扭过一盏台灯来,让灯光罩住我,开始例行公事问话。
“能不能把灯光移开点?”我试探着想起身过去动手。
“不许动!老实呆着,有事说事,没事你想。”他们严厉地呵斥我,让我吃了一惊。
看来事情升级了!我心里想,老老实实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微闭着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睁开眼。”他们再次呵斥我。
我只好睁开眼来,静静地看着他们。
“还没想好?今天是第四天了,我们没耐心再等下去。陈乡长,你这个态度,是明显不配合工作,这可不利于你思想的改造啊。”他们言之凿凿:“你也知道,纪委不会无缘无故找你,我们手里没有证据,不会轻易动一个干部。”
我笑笑,没做声。
“不坦白交代,想死都会没机会。”他们对视一眼,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来,啪地拍在桌子上:“朱仕珍交代了,你在负责乡政府土特产公司时期,侵吞集体资产,挪用公款,证据可是确凿的。”
我淡淡地说:“既然你们有证据了,就应该移送司法机关了,何必还问我。”
“我们是出于保护干部的目的,你有话,可以对组织申诉。”
“我无话可说。”我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
他们是虚张声势,我明白。如果他们真的掌握了证据,还会费那么多的口舌?
“死猪不怕开水烫呀,陈风。”他们开始直呼我的名字:“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们就陪你一起坐,坐到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灯光强烈地刺激着我,让我睁不开眼,让我在灯光下纤毫毕露。
“不要抱任何幻想了。”他们劝诫着我:“这个案子是关书记直接抓的,你知道后果的。”
我盯着桌子上朱仕珍的笔录,模模糊糊一片,依稀可以看到他摁下的指印。
纪委干部显然扑捉到了我的举动,瞧瞧笔录说:“想看?你说了就可以给你看。”
我笑笑,摇摇头说:“不想看,跟我没关系。”
他们就不再说话,喊小年青看守倒开水。
我感觉嘴唇发干,口渴得厉害,于是说:“我能喝水吗?”
“你现在可以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