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我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陈萌姐好像在哭呢。”
“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赶过去陈萌姐家里,稍晚点给你电话啊。”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是连续几天没睡过一次好觉了,从挖出石棺的那天起,我就没离开过工地,吃的是孙德茂工人的伙食,住的是孙德茂的工棚,几天下来,胡子拉渣,眼睛发直,一脑头发,支愣破碎。俨然一个斯文的流浪汉。
这几天刘启蒙县长来过一次工地,要求马不卸鞍人不卸甲,坚决保护好古文物现场,确保古文物安全。县里成立领导小组,由关书记亲自挂帅,黄奇善配合领导。
黄奇善也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工地。
黄奇善是来配合专家组开棺的。
黄奇善是在我给黄微微打了电话后的一天清早到来。
“陈风,我跟你说,我就是春山县的一个夜壶,需要就拿出来尿一壶,不要了就扔到床底下。”他发着牢骚,嘴里像念经的老和尚,喋喋不休。
“奇善啊,这是县委重视你啊!你也不看看,征地拆迁你挂帅,现在保护协调文物现场,你还是挂帅,除了你,谁还有此殊荣啊。”我揶揄着他,拉他进了工棚,从床底下拖出一箱白酒,打开一瓶,一人喝了一口。
“酒压邪气。”我说:“这埋在地下几千年的东西了,有戾气,喝口酒,杀菌消毒壮胆。”
黄奇善瞪着我哈哈大笑,阴阳怪气地说:“陈风,信起迷信来了啊。”
我正色纠正他说:“不是迷信,是科学。”
“听说挖出石棺的哪天,天上突然下了一场冰雹?”黄奇善喝了一口后递给我。
“你看看,我小姨的车被砸得像什么样子了。”我指着趴在路边几天的车,懊丧地说。
“真奇怪啊!这场雹子,就下这一个地方,费解,费解。”黄奇善啧啧叹道。
“费个屁解!”我骂道:“自然现象,下个雹子,再正常不过了。”
黄奇善笑道:“我不跟你争。你吃了炸药了。没意思。”
又喝了一口酒,问我:“你觉得朱花语怎么样啊?”
“哪个朱花语?”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就是那个老朱的女儿,跳楼的哪个老朱啊。”黄其上扭捏地红了脸说:“她想农转非,你帮想一个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