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着呢。这点气受不了,早晚会气死。后面还有更多的气等着受,等着吧。”我说,看着停在路边的车,问他:“会不会开车啊?”
郝强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嬉笑着说:“车里有美女在,我可不想去做电灯泡。”
我吃一惊,丢下他,朝车子走过去。
车里坐着黄微微,看到我过来,微微一笑,打开车门,轻声问道:“忙完了?”
我还在吃惊中,赶紧问:“陈萌呢?你没走啊。”
“我不想走。车让陈萌开回去了,我陪陪你,你看你,一脸胡子,憔悴死了。”她心疼地拉起我的手,柔声说:“晚上我给你炖锅汤吧,补一补身子。”
我摸一把脸,胡子扎得我手心生疼,借着车后视镜看一眼,镜子里仿佛是个山顶洞人,两只布满血丝的眼,一头蓬乱的头发,满脸稀里哗啦的胡子。
“我拿什么给你炖汤呀?”我双手一摊说:“我自己没开火,没工具呀。”
“我有。”黄微微拉着我欢跳地走到后备箱,打开一看,里面一只炖锅,几包食材,一个尿素袋子里居然还装着一只老母鸡。
“我带来的。”她满足地笑:“这锅汤,绝对好喝,我可是找林隐酒楼的大厨学的,独家配方。”
我想象着一个娇娇的小姐,不耻下问找人学厨艺,双手提着一个尿素袋子,里面一只咕咕叫的母鸡,走在大街上,形同家庭妇女,不由感动起来,说:“微微,辛苦你了。”
她嘴一噘,故作生气道:“肉麻死了。”
我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揉了揉说:“怎么要想到给我来炖汤呢?”
“有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她脸一红,拉开车门哧溜溜了进去,吃吃地笑。
我心里一激灵,在苏西这块地方,还有一个女子等着朗朗书声里。我这样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回去,不亚于在老乡政府的上空扔下一个炸弹。
我从另一边车门上去,仰靠在座椅背上,长叹口气说:“微微,你还是回去吧。苏西乡那地方,鸟都不拉屎。我怕委屈你。”
“不!”她倔强地回答我:“我不怕,何况,我在乡下生活过,什么没见过啊。”
“要不,我们去县里宾馆,晚上找奇善一起来,一起享受你的手艺?”我试探着她。
“不。”她还是很坚决,斜着眼看着我说:“你什么东西都愿意拿出去分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