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舅妈。”我诚惶诚恐,心里嘀咕着,有什么事问我呢?
“家潇在你哪里都在做些什么呀?你要老实告诉我。”她似乎胸有成竹,仿佛我只要说出半句假话,她都能了如指掌。
“复习,读书,吃饭,睡觉。”
“就这些?”
“就这些。”我十分肯定地说:“舅妈,家潇很懂事。”
“不只是这些吧?”舅妈冷笑着看着我:“你在骗舅妈!”
“没有!”我有拍脯子的冲动了。现在不咬紧牙关,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完不成黄微微交代的事,得罪的不是她,而是阴晴难定的陈萌。
“哪我问你,中部省文化厅领导在过问家潇的事,你怎么解释?”她的脸上浮现一片揾色,这是要发火的前兆!宛如舅妈是担任过高级干部的人,发火对她来说,轻车熟路。
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中部省文化厅我有一个老同学,负责文物管理和发掘,人家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还瞒着,说,你想干什么?”她语气凌厉,本来端庄的脸,蒙上来一层阴云。
“您说的是工地文物的事啊。”我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说:“家潇哪天刚好出来散心,遇到我们新政府迁址工地挖出了石棺。这事要不是家潇,可能十七具石棺就永远埋在地下了。是家潇凭着他的知识,断定了苏西工地的文物历史。舅妈,家潇在哪里学到了这一手啊,真让人佩服。”
舅妈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温情,叹口气说:“家潇从小就喜欢搬弄古董之类的东西,读书的时候就坚决要考考古专业。是你舅舅,打死也不让他学,才改学了市场营销。”
我满脸羡慕的样子,说:“家潇确实了不起,现在年轻人,有几个还有他那样的专业知识啊,就是考古专业的,未必能凭着肉眼看穿地底。只有家潇啊。”
宛如舅妈展颜一笑说:“他未必就真有你说的那么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