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微微暗暗推了我一把,这样的机会,她父亲不见得能出席,我岂能放过?
我就很高兴答应表舅,跟在他屁股后面来到大厅。
密斯林一直跟着黄微微,让我感觉眼前好像有一只苍蝇在飞来飞去,可惜手里没拍子,老子拍不死他!
这次酒会的规格很高,除了市委几个管经贸的领导,最小的官也是经贸局局长。
表舅隆重把我介绍给了几个领导,说我是春山县的一个镇长,刚好来招商引资,遇到了酒会,想来碰碰运气。
表舅的话就像一剂催发剂,经贸局局长首先明了坨,拉着我的手,大声称赞我,说我有胆略,又开玩笑说:“要不是有暗器,怎么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办酒会?”≈ap;160;围着表舅的人就开始笑,密斯林也跟着笑。我一看到他笑,就感觉嗓子眼里塞着了一只苍蝇。又不好说普通话,他听得懂,只好用土话悄悄跟黄微微说:“不许再让他贴着你。”
黄微微愕然地看着我,突然就笑了,格格出声。惹得密斯林心花怒放,以为自己的殷勤感动了这位漂亮的小姐,于是从酒台上取了一朵鲜花,执意要送给黄微微。
黄微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拿眼看我,急得鼻子上几乎要冒出汗来。
恰好陈萌过来,举起相机捕捉了这个镜头,照完后,从密斯林手里接过花说:“我代这位小姐收下了,谢谢你,密斯林。”
密斯林似乎不甘心花被陈萌接了,定睛一看,眼前的记者小姐也是出落得花容月貌,顿时笑容满面,说:“记者小姐,我再送一朵花给你。”
转身就要再去酒台上摘,陈萌笑道:“密斯林,中国人有个规矩,叫不夺人所爱!既然密斯林要送花,还是自己花钱去买,才显得有诚意。”
密斯林呆了半响,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这家伙在中国读了几年书,自然懂得中国的规矩。
气氛被陈萌一抢白,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表舅却不失时机地举着酒杯,跟身边的外宾碰了碰,做了个请的姿势,算是化解了眼前的局促。
黄微微还在笑,她显然很受用我的警告,眉眼里尽是幸福的神色。
既然找到了表舅,我就不想空手而归。
找了个机会,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告,是关于钱有余他们打架,从宽处理的请示。
表舅见我在这个场合给他递报告,想发火,但看到我可怜巴巴的样子,终于忍住,吩咐大秘取出笔来,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阅,请启蒙书记妥善处理。”
表舅签完字,朝我挥手说:“回去吧!一切有组织安排。”
这句话让我摸不到边!什么叫组织安排?是说钱有余的案子?还是副县长的人选?
但不管怎么着,老子拿到了何书记的亲笔签字,就是一柄尚方宝剑,把钱有余从监子里提出来,是现阶段的当务之急。
钱有余不出来,月塘村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这个年都会过不好。钱有余是月塘村的衣食父母,这么多年来,全村都靠着钱有余走南闯北带着他们赚钱,没有钱有余,月塘村就像一艘没有舵手的船,不知道航向了。
我得意洋洋往外走,黄微微跟了出来,站在我傍边笑眯眯地问我:“陈风,你是真的在乎我?”
“当然!”我说,想伸手去搂她,估计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只好作罢,调笑着说:“老子的女人,外国猪也想闻香。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