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到就会到的。”我说:“嫂子,你刚才就应该跟他们一起走。”
“走什么走?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李莲打断我的话,白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阵感动!真是个好女人。说实话,如果她跟着毛平一起走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况。人,最怕的是孤独!特别是孤独无助的人,只能绝望。
一阵风吹过,篝火被吹得忽明忽暗,人也被这一阵寒风吹得全身周身冰凉。对着火的一面,炙烤得要流汗,背对着火的后背,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冻住了,不能动弹。
“陈风,你唱个歌吧。”李莲颤抖着声音说。
“好!嫂子你想听什么歌?我来给你唱。”我爽快地答应。如今这个局面,我就应该拿出一个男子汉的气魄来。
“你就唱一个《九九艳阳天》,好不?”李莲抖着声音问我。
她肯定很冷,我看到她在不停地裹紧大衣,双腿紧紧地闭拢在一起。她穿着冬裙,裙子里是一条防寒的紧身裤,裤子外边再套着丝袜,已经被树枝勾花了,拉出来几缕细丝。
“你唱这个歌,我就可以想象艳阳高照的样子。”她神往地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喝酒!喝酒你就不会冷了。”我说,把酒递到她嘴边。她瞧了我一眼,张嘴抿了一小口,又痛苦地皱着眉头,仿佛喝下去的是毒药一般。
“再喝!”我命令她。
她摇摇头,不肯再喝了。晃了晃脑袋说:“陈风,我沾酒就醉。我已经醉了!”
我借着篝火看她,她的脸上一片通红,微微翕动着鼻子,嘴唇张开一条缝,可以看到满嘴细密的牙齿。
“要不,你到车里去睡一会?”我征询着她。车撞坏了,玻璃还没坏,比起被一阵阵的冷风吹,车里简直就是天堂。
她嗯了一声,想要站起来,使了半天的劲,却没站起。
我只好伸手穿到她的胁下,半搂半抱着她站起来。扶着她坐进车里,我转身要下车,她却伸手一把拉住了我,可怜兮兮地说:“陈风,你别走啊,我一个人在车里害怕。”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车里安全。”
话音未落,夜空里突然响起一长串老鸦的叫声,叫得人浑身的汗毛竖起来。
李莲惊叫一声,就往我的怀里钻,双手搂着我的腰,死也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