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道:“要当,也不能使这个下三滥的手段。拿钱去买官,有意思吗?”
小姨顶住我说:“现在社会不都这样?你就能标新立异?”我苦笑着说:“小姨,如果要我拿钱去买官,我宁愿不做。再说,你难道就希望我当了副县长后,背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
姨父立即接过话说:“我支持小风的想法。我们要当官,就拿出真本事来,让老百姓拥护的官,才是好官。”
小姨就不言语了,拿眼直瞪我。
我淡淡一笑,转头对小米说:“对不起啦,小米,刚才我的话重了一点,你别介意啊。”
小米轻轻地一笑,歪着头看我,说:“你这算是道歉吗?”
“当然是。”我说,要给她倒酒。
小米就展颜笑起来,说:“陈哥,我跟你说,在我们老家啊,要当一个村长,都要花钱才有得做。”
我好奇地问:“小米啊,你是哪里人?”
“我呀,其实也就是你隔壁的。”小米笑而不答我的话。
“小米是广东人。衡岳市工学院毕业的,我请来的。”小姨笑眯眯地说:“人不错吧?”
我连声说:“不错不错。我小姨的眼光,岂能差。你看小米姑娘,人漂亮,又高学历,能错吗?”
我的话让小米笑得花枝招展起来,她端着我倒的酒,举到我面前说:“来,我们走一个!”
“好!走一个。”我也举起酒杯,美人相邀,何乐不为?
喝完酒,大家就不再谈送钱的事,开始转移到高速公路的事上去了。
这事与我没半点关系,我乐得一个人喝酒吃菜。
小姨正襟危坐了,听着谷工他们汇报工作。我听了几句,无非现在大雪封山,全部工程都必须停下来。工地工人安排放假回家过年,放假前,把工资全部结算清楚。
谷工是负责工程施工一块。他提出了一个工程难度。原来接工程的时候,地质勘探资料与现在的实际情况有出入,按照原来的施工方案,不但会延长竣工时间,关键要多付出高昂的施工代价。换句话说,按照现在的投标金额,不但这个工程赚不到钱,还可能要大亏一笔。
这个消息让小姨吃了一惊,连吴倩也清醒了不少,都抬起头,盯着谷工。
谷工不自然地笑,把来龙去脉说了,原因在于原来的地质勘探说是泥地,剥开泥地不到一米,里面全部是石头,且是坚硬得放炮都难炸开的大青石。
这个消息对小姨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坏消息。她紧张地问:“没办法?”
谷工摇摇头,说也不是全没办法,只是要耗工耗钱。根据工程土方计算方式,石方的价格是土方的三倍还多。
小姨就转头对我说:“小风,公司你是大股东,你说怎么办?”
我茫然地看着小姨,她突如其来的问我,让我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