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就陪着笑脸说:“魏叔,我哪里敢?你就是借我三胆,我还不是你手里的一个蛋,你捏一捏,我得碎啊。”
说着从屁股底下摸出车钥匙,摇得哗哗响,说:“姑奶奶们,起驾吧。”
林小溪抿着嘴笑,说:“也没那么多麻烦,不如陈县长我们一起上车,顺路就到我家。”
余味一听,连声叫好。
魏延笑着骂道:“你这个兔崽子,管你屁事啊,乐个毛。”
魏延脱口而出的粗话,在春山县的干部队伍里,属于司空见惯的事。书记和县长还在会上骂粗话,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
仿佛春山县的人都习惯了一样,林小溪和朱花语都没在乎魏延的粗话,反而劝着魏延说:“主任,气大伤肝啊。”
魏延被两个女人一顿笑,自己也转怒为笑了,叱道:“余味,你小子给我好好的开车,安全把陈县长送回家去休息。”
说着把他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朝我们扬扬手说:“我先走一步,我家就在宾馆隔壁,近!”
魏延一走,大厅里就空荡荡起来。余味在前头走,我跟在他身后,我后边是林小溪和朱花语,两个人并排走着,却不说一句话。
还是朱花语坐副驾驶位,我和林小溪坐后排。
余味发动车,轻车熟路就往烈士陵园方向跑。林小溪住新开发的商品楼,就在烈士陵园旁边。
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就要到了,林小溪突然开口说:“这么早回家,真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顺口问道:“林记者可能醉了,早点回家休息好啊。”
林小溪毫不客气地说:“谁说我醉了?这么点酒,就能醉到我?笑话。”
“既然你没醉,你想去哪里?我们送你去。”我说,心里七上八下。
林小溪在黑暗中挪动了一下身子,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伸过来,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贴了贴,收了回去。
我心里一动,反手过来,抓住她的手,静静地握着。
突然我觉得手心里多了一块硬纸片,借着灯光我瞟了一眼,是一张名片。再去看林小溪,她微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不动声色。
我还在犹疑,她的手指头在我的手心里写着字了,我屏声静气,感觉她写的字,终于感觉到了是“电话”两个字。
她松开我的手,对余味说:“我到了。就在这里下吧。”
我一看车窗外,还没到烈士陵园,正犹疑,林小溪说:“我走一段路,吹吹风,去去酒意。”
余味刹住车,我还想说什么,林小溪侧脸对我一笑,说:“就这里下了,我慢慢走,你们不用担心我。”
说完拉开车门下去,顾自朝前走。
我看着她哦娜多姿的背影,叹口气命令余味说:“走吧。”
林小溪是在告诉我,她在这里下车,等着我电话。
车到我楼下,朱花语为我打开车门,想伸手来搀扶我。我推开她的手说:“小朱,我还没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