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看见。我聊工作。”她又回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回过去一句话:“我睡了。明天聊吧。”
短信一发过去,我就关了机。
不是我不愿意月白过来,人喝了酒,胆子就特别大。因为酒的缘故,我与金玲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还冒出来一个赵雨儿,让我提心吊胆了几年。
赵雨儿这次输血,几乎能断定我不是他的生身父亲。就好像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被突然搬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舒畅过后,随之而来的又是失落,失落得自己想打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
就好像做梦一样,昨日我还是一个小小的打杂人,今日却登堂入室做了副县长。难道真是黄粱一梦?我用力扭了一把大腿,痛得抽了一口凉气。一切都是真的!
门被敲响,接着就是雪莱的声音:“开门,我要进去。”
我屏住气息装死,不搭理她。
门却敲得越来越重,雪莱的声音也大了许多:“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啊。”
我只好起身去开门。
雪莱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暖瓶,看我开门了,举起手里的暖瓶笑道:“半天不开门,你金屋藏娇啊。”
她从我身边溜过去,几步跨到里间门边,探头朝里看。
我满不在乎她的举动,人心里没鬼,走夜路不怕。
雪莱看到里间没人,回过头讪讪笑道:“真没人啊。”
“你以为谁在?”我没好气地说。
“没以为。”她浅浅一笑,把暖瓶塞到我手里说:“天气冷,泡泡脚,养生。”
我连声谢谢她,恭送她出门。
雪莱却不走,眼睛四下乱看,狐疑地问我:“没有水桶,拿什么泡呢?”
“我没事,你放心去休息,我有办法。”我说,眼睛看着门。
雪莱捕捉到了我的举动,调皮地说:“想我走是吧?我偏不走。”
我几乎是哀求她道:“人多嘴杂,影响不好啊。”
雪莱楞了一下,瞪着眼看我半天,冷冷地说:“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无言可答了。
“放心!我没任何想法,就是想来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让我做官了啊。”
我笑笑,没出声。
“不是吗?”雪莱反而坐下了,鼓着一双滑溜溜的眼看我。
“是是。”我说:“你现在是我们苏西镇团委书记。是有组织的人!”
雪莱笑了,起身说:“我不打搅你了。不过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闯了祸你得负责任。”
我哭笑不得。雪莱来苏西镇做团委书记,我早有预谋。在她给我提出要做官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达目的会不罢休的。我的表舅何至不会亲自出面来安排她这么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我的表弟何家潇一夜风流后早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