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女人在我眼里,都是花一样的可爱。在我心里,没有不可爱的女人!
林小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冷笑着道:“你想什么哪?”
我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想。”
“我来帮你吹吹吧。”她移过来身子,低下头,把一张好看的小嘴,对着我泛红的脚面,轻轻地吹出一股气来。
她吐气如兰,仿佛我的脚面,立时盛开了一朵莲花。又好似又千万只蚂蚁在爬,让我心痒难熬。
我想抽回脚,又舍不得她的模样。不抽回脚,又不忍心她满脸的内疚样子。
吹了一阵,她说:“陈风,好些了罢。”
我连忙说:“好了,不痛了。谢谢你啊。”
她莞尔一笑道:“看来我要申请专利了。专治烫伤,疗效第一,全球唯一。”
我没做声,把一双脚,塞进拖鞋里,准备起身去烧水。
“不喝了。你坐下,我有话说。”她命令我,拍拍身边的沙发叫我坐。
我迟疑着,看看她的脸,沉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坐呀。婆婆妈妈的。”她不屑地讥笑我,叹口气道:“我是前辈子欠你的。”
我只好坐下来,与她隔着一段距离。
她漫不经心地说:“陈风,我今晚跟你说的话,你要记得仔细想想。”
我连忙点头。
“你想没想过。春山县返聘的事,都是关书记手上定的。为什么?”
我摇摇头。
“比如。”她顿了一下说:“比如一个局里,有自己人在,不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么?”
我犹疑地问:“你的意思是关书记是有意为之?”
她淡淡一笑道:“关书记不做书记了,但在春山县,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诉你。关书记在退下来之前,每个局里,他都安排了人。这些人,有的是以前的一把手,有的是副手,或者什么也不是的人。但有一条,这些人都能影响到在位的领导。明白了吧?”
“有那么厉害吗?”我不相信地问。关培山老谋深算我知道。但我确实不会想到他用功到这样的地步。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你,我今天说的话,本来是不应该说的。”林小溪长叹口气,站起身说:“我回去了。”
我想挽留她,却找不出理由。
林小溪走到门边,回过头对我说:“陈风,我还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是关书记的人。”
我心里一动,感概万千。她的这句话,包含的意义太多了。不是他的人,是指身体?还是思想。
林小溪去开门,我快步上前,箍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