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他叹口气说:“其实,我来春山县之前就想好了,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了。”
我惊奇地问:“你不是春山县人?”
“你看我像吗?”他讥讽地看着我。
“像。”我揶揄着他说:“来了春山县,就是春山人。”
他跟着我笑,脸色居然沉静,看不出一丝惊恐。
“说完话了吧?”他不看我,盯着脚底下看:“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陪着我的公安局长大喝一声道:“刁民,你什么态度?”
老残根本不看他,说:“你要我什么态度?”
“跟我老实点。”公安局长怒火万丈。
“我能不老实吗?都已经成了你的笼中鸟了,我还能怎么样。”老残突然笑嘻嘻地举起双手说:“难道我老实了,你就放了我?”
局长哭笑不得,踢了一脚门骂道:“你就等死吧。”
从羁押老残的屋里出来,市局的领头警察急匆匆过来,对我们说:“市局决定,人犯全部押解到市看守所。”
“不行。”局长断然否决。
“你敢违抗市局命令?”
“我要市委的命令。”
“你是谁领导的?”
“我是党领导的。”局长与他一人一句,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眼看着又要来一场争论,我压住他们说:“都不要争了,还是听市委的吧。”
市委的指示一直迟迟不下来,太阳已经照到了屋顶。大坪里的嫌疑人犯都烦躁起来了。
刘启蒙书记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他一言不发,围着地上的一堆人转了一圈,疑惑地问:“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