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赶紧说:“我来安排。吴叔叔来春山看我,是我的事。不麻烦关叔了。”
关培山笑道:“这样也好。有什么事,小林你记得给我电话。”
他们一出门,我才想起水泥制品厂的事,赶紧对吴全子说:“吴秘书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吴全子表示同意。我紧走几步,在大门口叫住了邓涵宇,将他拉到一边,直愣愣地问他:“老邓,有个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邓涵宇愣了一下问:“什么事?”
“水泥制品厂的事。”
邓涵宇脸上掠过一丝紧张,马上又恢复平静,问我:“水泥厂什么事?跟我有关系?”
“改制的事。”
“管我屁事。”邓涵宇愤愤不平地说:“老子不在城关镇多久了,这事跟我有扯得上吗?”
“改制是在你手里完成的。”
“没错,我是按政策办的事。”邓涵宇冷冷地看着我说:“你又想搞什么鬼吧?”
“我能搞什么鬼?”我微笑着说:“只是现在他们出了一点事,扯起来还是跟你有点关系。我个人意见,老邓,最好你出面去摆平。否则闹大了,怕是难收拾。”
邓涵宇愣了半响,迟疑地说:“怎么摆平?”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扔下这句话,转身去吴秘书长的包间。
身后传来邓涵宇的喊声:“陈风,你就要走了,还管这事啊。”
我回过头说:“谁说我要走了?”
邓涵宇赶过来,拉住我的手,低声说:“兄弟,你都知道什么?”
我莫测高深地微笑,说:“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厉害。”邓涵宇叹道:“老子这一辈子,遇到你陈风后,就天天走下坡路。看来你这人,就是我的克星。”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老邓,做人也好,做官也罢,只要身正,哪怕影斜。你自己留下的屁股,自己去擦干净。我陈风保证,不会无事生非。”
我这是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只要邓涵宇听明白了,他主动出面去将此事平复,至于国有资产的流失,又岂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能查个水落石出的事!
邓涵宇背景复杂,有一个做县长的父亲,谁能说他背后没站着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即便他邓涵宇初出茅庐,他在官场深耕了一辈子的父亲,又岂是我能撼动得了的人物。
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他,只要他不给我找麻烦,我就一定不会给他找麻烦。
邓涵宇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放心。”
我再进包间,看到吴全子已经做到了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林小溪,看到我进来,立即起身说:“陈风,你来陪吴叔叔,我去办一下住宿手续。”
林小溪一走,吴全子就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他的目光凌厉,像一把利刃一样直穿我心底。
我不敢迎着他的目光而上,低下头站在他对面。
“把名单给我。”吴全子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什么名单?”
吴全子冷冷地笑:“小陈啊,你不可辜负林省长的一片爱才之心啊。”
我唯唯偌偌地点头,赶紧表态说:“感谢领导的关心。”
吴全子换了一副亲切的面孔,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坐下来说。”
我没敢去坐他身边,只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