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丽的问题让我一时无法回答。我突然后悔起来,怎么就把许美丽弄到调查组了呢?
许美丽与万晓有关系,应该属于回避制度里的人。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们已经离了婚。
“什么调查组啊,我看就是专案组。而且就是针对老万来的。”许美丽忧心忡忡地发着牢骚。
我能理解她,倘若万晓出事,她儿子出国留学的事就会成为泡影。
女人前半辈子的希望都在丈夫身上,后半辈子的希望全部在儿女身上。如果希望破灭,活着就没太多意思了。
我安慰她说:“万局没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我相信市局的办案能力和水平。”
许美丽忧伤地微笑,仿佛像一只忧伤的蝴蝶一般,在残秋的阳光里扑闪着翅膀。
“许主任,你去做好后勤服务工作吧。他们看案卷,很辛苦的。”我说,拿着笔记本要去给历练副秘书汇报工作进程。
刚出门,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恼怒地抬起头,一看就乐了。
与我撞在一起的是钱有余,这家伙满面红光,笑眯眯地盯着我笑。
我擂了他一拳骂道:“老东西,怎么死这里来了?”
钱有余裂开嘴笑,神秘地说:“老弟,你就是飞上天,藏到地,兄弟我也能找到你。”
我笑骂道:“老钱,你就是一臭虫,哪里有血味,你就在哪里出现。”
钱有余嘿嘿地笑,探头往我办公室里看了看,低声说:“屋里藏个美女,不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
我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说:“老东西,一辈子改不了吃屎,看到美女眼睛就直了?”
钱有余摇头晃脑地说:“孔夫子说了,食色,性也!”
我哭笑不得,钱有余读书不多,古书更是一窍不通。但他喜欢搬典故,用成语。却往往词不达意,弄出个许多笑话。
许美丽看到我来客了,低着头告辞出去。
钱有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邪笑着问:“你的兵?”
我点点头说:“你准备放什么屁了?”
他摇了摇头说:“老弟,我现在是正经生意人,是人大代表,可不是流氓地痞啊。”
我笑道:“什么时候混进人大了?”
“今年选的。我可是苏西镇人民选出来的代表。春山县的人大代表。老弟啊,我这是积极向组织靠拢啊。”
我竖起大拇指说:“不错,老钱,有进步。”
钱有余看看屋里没人,低声问我道:“老弟,你现在是市里的干部了,知不知道市里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
“市里要搞工业园,据说占地有几千亩地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因为我想发财嘛!”钱有余毫不客气地说:“这钱别人赚也是赚,我赚也是赚。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让我赚。”
我被他绕得脑子一团糊涂,直愣愣地问他:“为什么药给你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