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伟也不避讳我,直言道:“自从与薛冰分手后,我就学会了。我现在才感觉到,抽烟真好,这东西不但能提神,还有助于人思考。”
我是老烟民,郭伟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在我面前基本就是小儿科。
屋里两个人同时抽烟,烟雾就弥漫了整个屋子。我们身处其间感觉不出,外人一进门,就会被这股浓浓的烟味熏出去。
既然他主动谈到了薛冰,我正好找个机会来解释心里的谜团。
郭伟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在我几次谈到薛冰的时候,都被他顾左右而言他地引开去。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没太多意义,郭伟不会告诉我实情。
聊了一阵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我:“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淡淡一笑说:“郭主任啊,我们现在又是同僚了啊。”
郭伟不解地看着我,于是我将自己安排在市政府信访局的事告诉他。说偶然听到说管委会主任是他,既然我们是故人,不来拜访就太不够意思了。
郭伟沉吟半响后说:“你是参加了省委党校学习的干部,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信访局去。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我摇摇头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什么岗位都需要人,何况现在正是经济发展的大好时机。也许领导觉得我在信访的岗位上更合适。”
郭伟跟着摇头说:“你莫哄我,你陈风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假如你现在还是苏西的镇长,可能你会没有想法。问题是你已经在领导岗位上呆过了,再要你无欲无求,鬼也不信。”
我笑道:“信不信由你。”
郭伟叹口气说:“陈风,你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我叫屈道:“郭主任,你把我想得有点复杂了。其实我这个人,随遇而安管了,放在哪丛草里都无所谓。”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摇摇头说:“你今天来,怕不是来与故人聚首,什么事,你说。”
我吐出一口烟说:“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郭伟就哦了一声,打电话叫人进来,要安排我们中午一起吃顿饭。
我想拒绝,郭伟却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先说话了:“中午就不喝酒了。晚上我们继续,新林隐喝一顿。”
我迟疑着说:“晚上就不要了,中午我们一起吃个工作餐最好。”
郭伟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说:“陈风,你是担心我没钱是不?我告诉你,虽然我管委会现在还是一片衰草连天,但我手里的钱,说出来怕你眼红。”
“公家的钱!”我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在我手里,就是我的。我不花,别人一样的花。钱这东西,花出去了才会回来,放在手里生不了崽。”
话说到这里地步,我不禁哀叹自己的处境。我在信访局上班的第一天请了大家吃饭喝酒,办公室的周云好心好意说局里买单,结果把发票拿到历练局长去签字,不但没签,还挨了一顿骂。
我们信访局的经费非常有限,又没个来源。除了财政拨款,根本找不到生财之道。平常局里花钱是一分掰成两分花,想换个灯泡,都得历练签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