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显然有些失落,口气有点冲。
“说。”
“永宁市副市长下周要来我们局交流。”
“谁通知的?”
“市政府。刚才历局长来过了,特别交代了,接待工作由你我负责。”
我哦了一声,问道:“交流什么内容?”
“鬼晓得。”许美丽奇怪地说:“不瞒你说,我在信访局算是老人了,第一次遇到信访工作交流的事。过去我们信访呀,爹不疼,娘不爱的。基本属于自生自灭。只要不给领导惹麻烦,万事大吉。”
“许科长,别小看信访工作,他可是联系政府与群众的桥梁啊1我道貌岸然地说。其实我心里已经鄙视了自己一千次。老子是命不好,才落到这般地步。谁愿意将大好青春年华浪费在婆婆妈妈的信访工作里呀!
许美丽对我的道貌岸然不以为然,她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说:“你以为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呀。”
我哈哈地笑,一解尴尬局面。
既然许美丽已经汇报了,我再来安排就名正言顺。
我让她去新林隐订房,在甘露未来之前,一切安排妥当。
我现在急切等着甘露来,不是想看到她,而是突然萌生的一个想法,虽然龌龊,却是没办法中的最好办法。
甘露是省里下来的干部,与省里的关系自然不同。她认识的人多,而且这些人都手握重权。比如孟小雨。
我必须要将陈萌身上的枷锁解下来。
陈萌因为素雅上访而心力交瘁,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按理说,她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要查清这么一个小小的死亡案子,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问题是她居然没按常理出牌,而是让当事人上访,这里面藏着的内容,必定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去撼动事件的本质。
这不是陈萌的力量不够,而是表明陈书记的力量不够。
我突然想起陈书记在我春节拜年的时候透露出来要退下来的意思。难道陈书记也知道这件事?
许美丽蹬蹬走了,屋里留下她身上的一股幽香。
我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脑海里空洞无物。
这个时候我一般都要抽烟的,于是伸手去掏。手一伸进口袋,就触摸到了钱有余送给我的银行卡,心里一顿,当即拿起手机打给他。
“老钱,我的钱呢?”
“什么钱?”
“注册的钱。”
“在呀在呀。”钱有余一叠声地说:“还得等等。”
“等多久?”
钱有余迟疑了一下说:“半个月吧?不,一个月。”
“你搞什么鬼?”我不满意地吼道:“我告诉你,那笔钱是我小姨的,千万要安全。”
“安全着呢。”钱有余嘻嘻哈哈地笑着说:“老弟,我们就要发大财了。”
“发大财?”我犹豫着问。
“没错,就是发大财。”钱有余压低声音说:“晚上我单独找你汇报啊!”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等着钱有余上门来告诉我,我们究竟会发什么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