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绝。
叶倾心唇瓣抿得很紧,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
冬天的夜晚那么冷。
被父亲抛弃之后,她的家千疮百孔,邰正庭在她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帮助她们家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光,这是不争的事实。
除去一开始的感激,后来叶倾心总在怀疑,邰正庭当初的帮助,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为念着与周翘翘的旧情?不见得,邰正庭对叶倾心的所作所为,都让叶倾心深刻地意识到,邰正庭对她们家,并没有安好心。
那是为什么呢?她们家已经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好给他算计的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支撑着他十年如一日地照顾着她那破败不堪的家?
叶倾心闷头往宿舍走。
这些,她都不敢告诉母亲,怕母亲受到刺激。
次日,上午两节课之后已经九点半,叶倾心找了个借口向老师请假,学习好请假总会容易一点,老师并没有多问什么,就准了她的假。
走出b大门口,叶倾心看见昨晚那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她脚步顿了一下,走过去,上车。
车里。
李舒芬仇视着叶倾心,狠狠啐了句:“白眼狼!”
叶倾心转眸淡淡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舅妈好。”
那笑吟吟又教养很好的样子,刺得李舒芬眼睛生疼,想骂什么却又骂不出来,憋得脸色铁青。
邰正庭一言不发,将车子开往派出所。
事情很顺利。
邰正庭在京城本就有大把的人脉关系,要不是景博渊的插手,他将邰诗云从派出所捞出来很容易,现在有叶倾心这个受害者替邰诗云开脱,派出所自然不能再将人拘着。
叶倾心没有等邰诗云出来,先行离开。
邰诗云从小娇生惯养,第一次进了派出所,一关好几天,心里的打击和折磨可想而知,出来见着叶倾心,肯定要冲叶倾心撒火。
叶倾心可没有被人当出气筒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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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吗?为什么都米有人说话捏?
窦薇儿还在说着什么,叶倾心没听进去,轻轻打断她的话:“薇儿,我是你的朋友吗?”
窦薇儿一愣,然后笑了:“这话问的,你当然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那一个。”
“那你听我一句,不要去。”叶倾心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虽然不太了解那个地方,但是也知道,那种地方不是女孩的好去处,你明白我的意思。”
窦薇儿笑容更浓,“我明白,我就这么一提,其实也没真打算去,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回去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我那里还有些钱,暂时没什么用。”
她的话让叶倾心感动。
窦薇儿跟叶倾心处境差不多,甚至都不如叶倾心,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叶倾心觉得已经难得。
“谢谢你薇儿,不过不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没什么问题。”
“真的吗?你不要跟我不好意思。”
叶倾心莞尔:“嗯。”
当晚。
叶倾心接到邰正庭的电话,让她去学校大门口见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她出院了。
听到邰正庭的声音,叶倾心心里泛起浓浓的厌恶。
她不想见到他。
可他说要跟她说说周翘翘的病情。
叶倾心挂了电话,套上外套出了宿舍。
夜晚的b大门口,灯光昏暗,与大门隔了一条马路与一条小河的对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小吃摊,每个小吃摊都亮着灯泡,远远一望,像一条星河。
现在才七点多,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
叶倾心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闪了两下车灯。
她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
邰正庭刚五十出头,到底在商场打拼了三十几年,身上有几分成功男人的威严与气势,但和景博渊比起来差了很多。
最起码,叶倾心看见景博渊会下意识紧张,看见邰正庭却不会。
叶倾心表情淡漠,“舅舅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宿舍等会要熄灯了,我得赶在熄灯之前回去。”
邰正庭目光凝着她,片刻,忽地笑了下,“你还在生我的气?怪我那天……”
那语气……像极了情人之间的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