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说这种话的时候,还一脸的正经和严肃。
忽而想到前天晚上,那么意乱情迷、心神摇荡的时刻,他的眼睛依旧冷静沉着。
‘啪’一声,叶倾心用力合上抽屉,语气更冲了,“药膏呢?”
景博渊笑,一只手不动声色抚上她纤细的腰肢,“下面的抽屉里。”
叶倾心脸上臊得厉害,不用摸,也知道温度滚烫。
她坐在床沿,景博渊受伤的脚搭在她的大腿上,余光不经意瞥见景博渊靠在床头,眼睛明显含笑,她抿了下唇,手下故意用力一按。
景博渊眼睛里的笑一僵。
叶倾心咬唇忍着笑。
心里浮上恶作剧得逞的愉悦。
涂完药,叶倾心去卫生间洗手,抬头的瞬间,目光不经意落在镜子里,她陡然怔住。
镜子里,将淋浴房的全景照了个清清楚楚。
浑身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
叶倾心明白景博渊当时的目光为什么那么吓人了,他从镜子里将她洗澡的全过程看了个遍!
这个男人!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她脑子整个发懵,回来爬进独属于自己的被窝里,背对着景博渊躺着,一点都不想跟旁边的人说话。
她感觉到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片刻,‘啪’一声,灯关了。
厚重的窗帘严丝密合,一点光亮都没有透进来,卧室整个陷入纯粹的黑暗。
叶倾心感觉到身边的床晃了晃,男人躺下,然后就是绝对的安静,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响起。
没一会儿。
景博渊从叶倾心的被子底下伸进来一只手,叶倾心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他说:“我的手有点冷,你帮我暖暖。”
叶倾心:“……”
又一会儿。
他一只脚钻进来,“我的脚也冷。”
黑暗里,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沙哑。
叶倾心:“景先生,现在是夏天!”
“嗯。”景博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顺势,整个人都挤进叶倾心的被窝,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撩开她铺了一枕头的墨发,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向她的洁白光滑的后颈和肩背。
叶倾心:“……”
眼见男人动作越发猛烈,叶倾心捧住他的脸,“你不是说十点入睡最佳?现在十点都过了……”
景博渊手下动作不停,“专家也说,多运动对身体好。”
叶倾心有些喘,“专家还说,男人到了中年要注重修身养性,不宜……操劳过度……”
景博渊吻着叶倾心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在她耳畔喷洒,“心心,我还不到三十五,离中年还远。”
叶倾心:“……”
今晚注定要睡得很晚。
接下来几天,景博渊很忙,每天都应酬到很晚才回来,叶倾心吸取了那晚等他应酬归来的教训,每天都乖乖地早早入睡。
景博渊不知道是不是不忍扰她好眠,几天下来都很规矩。
周五,叶倾心下课到大门口,刚上车,景博渊递给她一张卡片模样的东西,叶倾心接过来一看,是港澳通行证。
她愣了愣。
景博渊打了半圈方向盘,将车开上路,淡淡开腔:“我们现在去机场,晚上七点的飞机。”
此时已经六点。
时间紧迫。
叶倾心又一愣,“这么急?不是说明天一早出发?我行李还没收拾。”
景博渊:“香港那边出了点事,临时改了行程,你的行李在后备箱。”
叶倾心侧头看向景博渊,男人面容镇静,从容不迫,好像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运筹帷幄,就像是他的专属标签。
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好比手里的港澳通行证,她一点也没意识到去香港要办通行证,他却悄无声息帮她办妥了。
叶倾心忽然有种感觉,只要有他在,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尽享高枕无忧。
到了机场,罗封迎面过来,递给两人机票,又将两人的行李接过去。
叶倾心微笑:“罗助理你身体康复了?”
罗封笑笑:“嗯。”
“恭喜。”
“谢谢。”
景博渊领着叶倾心走的是头等舱专用通道。
和其他通道排成长龙的情形相比,叶倾心有种享特权的感觉。
检票、安检、登机,畅通无阻。
叶倾心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所谓的头等舱与经济舱的区别,不过头等舱空间大,那座位宽敞得跟床似的,还配置按摩功能,就连空姐都美得不像话,又是红酒,又是ipad,又是餐食地伺候着,叶倾心看了景博渊一眼,心里忍不住腹诽。
资本家果然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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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瑶:景大叔,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坏,什么借口都能说得出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叔。
景博渊:……
某瑶:景大叔,心心说男人到了中年要修身养性,你觉得有道理吗?
景博渊:……
某瑶:景大叔……
景博渊掀起眼皮瞅一眼过来:滚。
某瑶:……
灰走码字。
那啥,有月票吗?评价票呢?
叶倾心抿着唇,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景博渊的小指上。
被他握在掌中的那只手,沁出细汗,掌心湿黏。
回到南山墅,张婶早已经回家了,整幢别墅静悄悄地笼在夜色下。
景博渊将车开进别墅车库停好,下车帮叶倾心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走向洋房大门。
庭院灯光明亮,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周末我要飞一趟香港,你跟我一块。”景博渊忽然开腔。
“嗯。”叶倾心盯着地上两人牵手的影子,心里甜蜜蜜的,景博渊说什么她没听大懂,随口应了一声。
片刻,景博渊刷指纹开洋房大门,叶倾心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什么?去香港?”
‘嗞’一声轻响,大门打开,景博渊边拉开门,边回:“嗯。”
“为什么?”叶倾心不想去。
周末她还要跟窦薇儿一块去布厂选参赛作品的面料。
景博渊从鞋柜里拿出叶倾心的拖鞋,“之前昌夫人送你的那根粉钻项链,你不是想卖吗?”
“是啊。”叶倾心点头,“你不是拿去找人帮我估价了吗?”
景博渊帮她换好鞋,揽着她的腰进客厅,“估了价,也得有人愿意买是不是?我帮你委托给苏富比拍卖行,这个周末开拍,你不想去看看?”
叶倾心两眼一亮。
苏富比拍卖行是全国乃至整个亚洲都十分有名气的拍卖行,据说进去那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挥金如土的土豪老板。
如果她的项链可以在那里拍卖,价格绝不会低。
要是能拍个一二百万,那她欠邰正庭的钱就能还清了。
思及此,叶倾心忙不迭点点头,双臂紧紧抱着景博渊的胳膊,一张小脸喜气洋洋,“想去。”
景博渊感受到手臂上柔软的触感,低头深深看了眼笑逐颜开的小女孩,似不经意地问:“你预期价格是多少?”
“什么意思?”
“你希望项链卖多少钱?”景博渊换了个问法。
叶倾心想也没想,脱口道:“至少得一百三十万吧。”
她们家这么多年来,用邰正庭的钱她每一笔都记了账,之前算了算,一百三十几万。
景博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搂着她上楼。
叶倾心走到台阶前才想起来……“房间在一楼,我上楼做什么?”
景博渊腰一弯,长臂一展,将她打横抱起。
“今天我让张婶把我们的东西都搬到了主卧。”
叶倾心:“……”
抬眸看向男人的侧脸,她昨晚刚打定主意,今后晚上一定要反锁好卧室门,结果今天就被告知,她的房间跟他的变成了同一个。
这个男人也太老谋深算、太霸道独裁了,她都还没答应要跟他住一个房间。
叶倾心胸口小鹿乱撞。
他们又不是夫妻,哪有女孩还没结婚呢,就把自己打包送到男人房间里的?
景博渊低头瞅了眼女孩脸上的纠结和赧然,一语中的地道:“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睡不睡一个房间,还有什么要紧。”
叶倾心:“……”
直到进了主卧,景博渊将她放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她才磕磕巴巴辩解:“谁、谁跟你做过了……”
景博渊见她羞赧的样子,不觉一笑,伸手勾起她尖细的下巴,吻着她的唇厮磨一阵,放开她道:“洗洗早些睡,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语罢,他转身出去,反手带上门。
叶倾心盯着关上的门板瞧了一会儿,撇撇嘴。
昨晚她也是要第二天早起上课,他不也缠着她折腾了许久,而且她这几天都很不方便……
想到昨晚那些羞人的事儿,叶倾心脸颊‘嗡’地一下滚烫,忙掬了几捧水拍了拍脸颊。
目光触及盥洗台上的物品,她的牙刷比景博渊的略小一点,此刻正放在同一个杯子里,牙刷头亲昵地紧挨着,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叶倾心看着,唇瓣抿着,嘴角却止也止不住地上扬。
感觉,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目光在卫生间里流转一圈,景博渊的用品颜色偏暗,而她的却偏鲜艳,原本深沉又显严肃的卫生间,因为添了她的物品而变得生动明亮起来。
心房里被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充斥着。
叶倾心刷了牙,走到门边将门反锁,然后直接脱了衣服进淋浴间,淋浴间的置物架上,她的洗漱用品整齐地排列在景博渊的洗漱用品旁边。
她不自觉笑了笑。
刚洗完脸,卫生间门突然‘咔嚓’一声被人打开。
叶倾心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只见景博渊神色一本正经地走进来,手里拿着她的睡衣。
“你忘了拿衣服。”
景博渊看了她一眼,将她的衣服放到淋浴房外的架子上。
叶倾心双臂护着胸,感觉自己都不会说话了,隔了好半天,她才磕磕巴巴质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她很有先见之明地反锁了卫生间门。
景博渊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平静且端肃,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丝不挂的女人,而是谈判对手。
如今天热,热水洒下来并没有多少水蒸气,淋浴房的玻璃上没有水雾,只有点点滴滴的水珠散落在上面,里面的女孩,清晰地在玻璃后显现。
景博渊眼底的眸色缓缓加深。
“这是我家,哪里我不能进?”
叶倾心:“……”
片刻,他还没走。
叶倾心直接下驱赶令:“谢谢你给我送衣服,麻烦出去一下,我还没洗好。”
景博渊慢条斯理抬起手腕瞅了眼钢表,语气淡然:“已经十点钟。”
叶倾心不解:“所以呢?”
“有科学家做过研究,人在晚上十点钟左右睡觉最佳。”
叶倾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舌头不大利索,“所、所以呢?”
景博渊目光漫不经心落在叶倾心身上,“所以,为了节省时间赶在最佳睡眠时间入睡,我们可以一起洗漱。”
叶倾心霎时间心跳如鼓,什么也顾不得了,双手死死把住淋浴房的门把,摇头如拨浪鼓。
“不行,淋浴房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景博渊不咸不淡地扫了眼足以容纳五六个人同时洗浴的淋浴房,笑了下,云淡风轻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说可以一起洗漱,没说一起洗澡。”
说罢,他转身走到盥洗台边上,拿牙刷挤牙膏。
抬眸,镜子宽大,完美地照出淋浴房的全景,女孩正双臂抱胸,一脸惊吓和警惕地瞪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