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这个男人,有备而来

叶倾心满脑子都是景博渊漫不经心的那句‘不是送你的,放心’,抬头看了眼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就因为不是送她的,她更不放心了好吗?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笔挺的黑西装,稳重得像一座山,他一手抄兜,一手在身后牵着她的手,攥得牢牢的,生怕她在人群里走丢了一般。

四周都是刚从拍卖大厅出来的竞买人,不少人还在窃窃私语刚刚花了八千五百万买了根粉钻项链的冤大头。

还说那根粉钻项链的送拍人只怕要美得做梦都笑醒。

好吧,作为送拍人,叶倾心此刻心情不怎么美丽。

景博渊花一千四百万买的那套祖母绿首饰,会送给谁呢?

电梯下楼的人挺多。

景博渊拉着叶倾心站到最里面的角落,不动声色将叶倾心护在自己和电梯壁之间,免得她被别人挤到。

不多久,电梯下行到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叶倾心拉住景博渊的袖子,张嘴刚要问他那套首饰是要送给谁的,另一部电梯急匆匆走出来一个男人,边朝他们这边过来,边喊道:“博渊,好久不见。”

来人跟景博渊年纪相仿,穿着、谈吐不俗,听他称呼景博渊,就知道与景博渊关系匪浅。

叶倾心悄悄往旁边站了站,很懂事地将空间留给景博渊和那个男人。

景博渊看了她一眼,然后和那个男人握手、寒暄,那男人递上一根烟,景博渊没有拒绝,接了,紧接着那男人送上打火机。

景博渊就着那男人的火点了烟,薄唇间青雾袅袅。

电梯是在a区,他们的车停在c区。

两人就这么站在a区一个空着的停车位上聊着,聊的内容叶倾心听不大懂,索性又往旁边走了几步。

她往c区的方向看了看,依稀能看见他们来时乘坐的迈巴赫,她没注意到,两个男人的聊天话题已经转到了她的身上。

那男人拿嘴里叼着的烟点点叶倾心,“多大了?”

景博渊看了眼叶倾心略显百无聊赖的单薄身影,修长的手指将烟递进唇间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薄雾,“二十。”

“才二十?不嫌小了点?”

景博渊不觉一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不小了。”

那男人有些不大赞同,“她跟你相差也有十四岁吧?小女孩心性不定,爱玩儿,作起来房顶都能给掀了,你也不嫌累得慌,我大哥找了个小他十三岁的,天天当小姑奶奶伺候着,不高兴就对我大哥拳打脚踢,动不动就不让他上床,啧啧啧,我都替他累得慌。”

“你这倒好,比我大哥找的还小,小心以后把你这把老骨头给作散架了!”

叶倾心站得有些累,蹭到柱子旁,轻靠在柱子上,低着头,右手抱住左胳膊,穿着细带坡跟凉鞋的脚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一副无聊的样子。

转头想看看景博渊跟那个男人聊好了没有,结果见两人都看向她这边,她愣了一下,旋即冲两人莞尔一笑。

恬静美好。

跟景博渊站在一块的那男人往嘴里送烟的动作,因为她这莞尔一笑猛地顿住。

半响。

他将烟送进嘴里抽了一口,拍了下景博渊的胳膊,语重心长道:“兄弟,晚上悠着点,保护好腰和肾。”

男人私底下,什么都能说出来,荤素不忌。

就刚刚景博渊小女朋友那一笑,笑得他骨头猛地酥了一下,他忽然有些明白景博渊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丫头动心了,当真是水灵又鲜嫩,那模样瞧着……似乎还是个安静乖巧的。

两人又说了些生意场上的事,聊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握手道别。

景博渊走到叶倾心身边,低头俯视着没有一点不耐烦的小脸,“等急了吗?”

叶倾心直起身子,唇畔浅笑盈盈,上前挽住景博渊的胳膊,“没有,就是有些无聊。”

景博渊笑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语气温柔:“时候不早了,回家。”

罗封见他们两人过来,早就打开后车门等着。

叶倾心注意到旁边古娇的车还在,但也没在意,跟景博渊一块上车。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外面华灯已上,香港的夜晚灯红酒绿。

罗封专心开车。

叶倾心低头抿着唇,许久,她似不经意地问:“那个……我那粉钻项链的钱,什么时候能拿到?”

景博渊淡淡地看着她:“我已经吩咐人去办理接下来的手续,明天会送到家里。”顿了下,他补充,“和那套祖母绿首饰一起。”

叶倾心看向窗外繁华的夜景,“那套首饰……你……准备送给谁呀?”

借着车窗外阵阵一划而过的灯光,景博渊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肌肤。

很滑很嫩很软。

半响,叶倾心也没听到他的回答,心里不由得有些堵。

思绪又开始天马行空。

有钱男人总是喜欢买些贵重的珠宝讨女孩的欢心,他那珠宝买了不是送给她的,那会送给谁呢?

别的女人。

叶倾心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四个字。

旋即又甩头否定,不可能!景博渊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知过去多久,迈巴赫开进豪宅大门,在独立屋前停下。

管家立刻带女佣上前帮两人打开车门。

别墅灯火通明,美得像座城堡,夜风撩人,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玫瑰花香和草木香。

两人在管家和佣人的簇拥下拾阶而上,走进大厅。

“饿不饿?”景博渊沉稳磁性的嗓音从头顶砸下来。

叶倾心心里想着祖母绿首饰,什么胃口都没有,便道:“不饿。”

景博渊低头看了她一眼,转头吩咐管家:“做份水果沙拉送到楼上。”

“是。”管家恭敬地应下,然后吩咐身后的女佣。

进了主卧,管家立刻带着女佣退出去。

叶倾心声音闷闷的,低着头往卫生间走,“我洗澡了。”

刚走两步,手腕猛地被人拉住,旋即被拉进一具厚实且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景博渊的低喃:“生气了?”

温热的呼吸喷进她的耳蜗,痒痒的,她难受地扭头躲开。

“没有。”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草燃烧的味道,混着成熟男人的体味,浓烈的荷尔蒙,让叶倾心心跳加快。

景博渊挑起她的下巴,一声不吭直接吻住她的唇。

闯进来的舌头,除了烟草味,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酒香气。

大约,是他回来接她之前应酬留下的。

叶倾心本还想反抗,只是没一会儿,就被吻得呼吸困难、身体发软、心跳如雷。

好像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没有占据过主动权。

想着,叶倾心双臂勾住景博渊的脖颈,伸出小舌探进男人的口中,学着他的样子纠缠他的舌头。

谁知,她不但没有往主导权上靠一靠,反而被迫承受男人更为猛烈的攻击。

景博渊带着她退到床边,直接将她压在床上。

随着‘刺啦’一声,叶倾心感觉身上一凉。

景博渊滚烫的吻落在她身上,沉沦的前一瞬她还在想,要跟这个粗鲁的男人好好聊一聊,有关撕她衣服这件事,上一次……他就撕了她一件睡衣。

眼看着室内温度急速飙升,敲门声很不识趣地响起。

敲了几声,女佣响亮却柔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先生,太太,水果沙拉还需要吗?”

房间寂静片刻,景博渊从叶倾心身上退开,顺手扯起薄被盖住她,朝门口声音平静沉稳地说了声:“进来。”

女佣托着托盘低头进来,将果盘往茶几上一放,双手将托盘反扣在自己腹部,又低头恭敬地退出去,目光始终直视自己的脚尖,一眼都没有乱飘。

看来管家平日里对佣人的管理很严格,训练有素,叶倾心浑身被薄被包裹严实,只探出个脑袋,看见女佣这样子,倒是觉得自己之前怀疑女佣爬床的想法有些可笑。

卧室门关上。

景博渊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手里夹着跟点燃的香烟,薄唇轻吐青雾。

他轻靠在玻璃护栏上,身材颀长健硕,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打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也扯了,白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喉结性感,严谨中透着随性,吞云吐雾的样子很有男人味,很迷人。

他的两只衬衫袖往上卷了几摞,露出结实的小臂,左手腕上的高端腕表展现着男人的魅力与品位,同时也凸显出男人的经济条件与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