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
眼瞅着又要发生早上的一幕,景博渊手机震动。
他起身接电话,没有回避。
那边不知道说什么,叶倾心听见他回了一个字:“嗯。”
挂了电话,景博渊说:“奶奶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她说想你了。”
叶倾心笑:“好啊,我也想奶奶了。”
下午的时间,叶倾心在制衣间忙自己的,景博渊就在外面看电视,叶倾心中途出来上厕所,看见电视屏幕里财经频道那个一丝不苟的老头子,对着复杂难懂的数据图,说着一长串冗长又枯燥的词句,也难为景博渊居然看得专注又认真。
制衣间门没关,偶尔,也能听见男人讲电话的声音。
晚上五点半,两人出发。
陆师傅开着黑色卡宴在楼底下等着。
黑色卡宴开出小区大门的瞬间,有辆银色轿车从另一边车道开进小区里,车窗开着,交错的片刻,叶倾心的余光好似看见贺际帆的脸,等她定睛去看,两辆车已经交错开来。
她扯了扯景博渊的衬衫袖口,目光转头透过后面的挡风玻璃追出去,“博渊,那车是不是贺际帆的?就是银色的那辆……”
景博渊将她拉回来坐正,“是不是跟你都没什么关系。”
听他这语气,似乎知道贺际帆会出现在这里。
叶倾心想到她和窦薇儿的房子,忽然有种这两个男人根本就是沆瀣一气的感觉。
她歪着脑袋,眯着眸子看向景博渊,“贺际帆之所以买了隔壁的房子给薇儿,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在帮他讨好薇儿?”
景博渊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摩挲,“我没兴趣管别人的事。”
“那你……”
“你跟她住一块,不好。”
叶倾心不解,“有什么不好?我跟薇儿关系这么好,住一块还可以相互照应。”
“不方便我过去。”景博渊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说话时热气吹进她的耳眼,又麻又痒,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叶倾心一下子想到白天在沙发上的那些荒唐事,耳根一热,转头娇嗔地瞪了景博渊一眼。
这个男人,想得有够深远。
她忽然感觉自己就是那孙猴子,任凭如何翻腾,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途径一家水果超市,叶倾心下车买了些水果带着。
礼物虽轻,但好歹是份心意。
车子到景家老宅,天色已经发黑。
叶倾心随着景博渊进了玄关,里面的说笑声阵阵传出,听声音,似乎有客人在。
“家里来客人了?”景博渊随口问佣人。
佣人边递上两双室内拖鞋,边回:“颜老爷子和颜老夫人,还有盛老爷子和盛老夫人在这儿。”
景博渊点点头。
颜老夫人叶倾心是有好感的,颜老夫人自从第二次要了自己的号码,一个星期总会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过来,虽然内容都是千篇一律地问她过得怎么样,但她心里是感激的。
颜老夫人让她有种错觉,好像真的是她奶奶似的。
至于盛老夫人,叶倾心印象不深,就是有印象,也跟余清幽有关,倒不是说不喜欢盛老夫人,只是,她跟余清幽关系弄得那么僵,不知道盛老夫人会不会对她有看法。
两人进了客厅。
景老夫人和盛老夫人、颜老夫人正坐在沙发里聊天,三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见叶倾心和景博渊进来,景老夫人率先开口:“心心,快到奶奶这边坐,阿渊,你上楼陪你爷爷他们下棋去。”
景博渊分别问候了颜老夫人和盛老夫人,然后上楼。
叶倾心学着景博渊的称呼问候了颜老夫人和盛老夫人,刚想往景老夫人那边走,颜老夫人伸手拉住她,同时往旁边挪了挪,道:“心心坐奶奶这儿。”
叶倾心为难地看向景老夫人,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景老夫人笑着道:“你颜奶奶喜欢你,那你就陪她坐会儿吧。”
叶倾心这才依言坐下,颜老夫人忍不住冲景老夫人打趣:“你这孙媳妇倒是听你的话。”
景老夫人呵呵一笑,显然也是对叶倾心的乖巧懂事很满意。
叶倾心坐了会儿,三位老人家讲话她也插不上嘴,目光注意到茶几上只有茶,趁着三位老人说话的间隙,她提议道:“我跟博渊来时买了些新鲜的提子,我去给三位奶奶洗一些吧。”
景老夫人笑笑说:“好,去吧。”
等她起身去了厨房,颜老夫人羡慕道:“真羡慕你,不仅有孙子有孙女,还有这么懂事乖巧的孙媳妇。”
景老夫人知道颜老夫人又是想到了伤心事,开口安慰道:“你不有个漂亮又能干的干孙女么?也可以了,以后我看娇娇那丫头也是个孝顺的。”
颜老夫人听了,眉眼间的惆怅更盛,一双浑浊的老眼中缓缓蓄上泪来,“终究不是亲生的,我还是想着我那可怜的小外孙女,要是她还在,肯定也跟你孙媳妇一样懂事又漂亮。”
盛老夫人似乎也感染了愁绪,神情微微低落,叹了口气对颜老夫人道:“当年也怪我,不该叫闻君带着瞳瞳和心心冒雨赶回来,不然也不会发生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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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心:博渊,你就不能等我跟薇儿出去了你再出来倒水喝吗?她都误会了。
某大叔淡定:是误会吗?
某心内流满面:是真的……
某大叔os:你关门不让我出来,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我偏要出来,我不管,我就是要名分……
餐厅里。
景博渊望着桌上装在塑料袋里的小笼包和一次性塑料碗里黑乎乎的粥,眉头不着痕迹蹙了下。
“这几天,你早上都吃这个?”
叶倾心不觉有何不妥,边把粥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摆好,边道:“没有,有时候也吃豆浆油条之类的。”
她摆好早餐,递给景博渊一双筷子,“吃吧。”
景博渊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接过筷子吃饭。
餐厅宽敞,连着厨房,中间摆着一张两米长桌,六把餐椅,旁边有个宽敞的落地窗,欧式蕾丝窗帘,年轻时尚的风格,外面阳光明媚。
叶倾心坐在景博渊对面,见他神色如常地吃了早餐,心头一松。
平日在南山墅,张婶做的早餐显然比她这个有营养、又好吃很多,她还怕景博渊吃不惯呢。
显然,她多虑了。
吃了早餐,叶倾心收拾了餐桌,去卫生间洗完手出来,景博渊正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刚打开,电视显示屏闪了一会儿,跳出画面来,是地方台八点钟的早间新闻。
她见他一副不打算走的姿态,奇怪道:“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景博渊放下遥控器起身走过来,“出差刚回来,休息一天。”
男人身材高大,无形中给人沉重的压迫感,随着他靠近的脚步,叶倾心尾骨莫名一寒。
她不动声色往制衣间挪,脸上笑眯眯的,“那你自己在这坐着,我去忙了。”
或许是第六感吧,又或许她从景博渊那双平波无纹的眼底察觉到了什么,总感觉自己此刻像只被大灰狼盯住的小白兔,危险又无处逃脱。
景博渊像是发现了她的意图,轻易截住她的去路,双手握住她腰肢,带着她往后退几步,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俯下高大的身躯,直视女孩的眼睛,“几天不见,就没想我?”
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沙哑和诱惑。
呼吸交缠,成熟男人的味道让叶倾心心跳加快、耳根发热,景博渊此刻印在她眼底的模样,与以往稳重自持不同,坏坏的,很帅。
她抬眸就这么看着他,眼睛里有羞涩,娇态横生。
景博渊右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上移,最终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粗粝的大拇指摩挲着娇嫩的下嘴唇,暧昧又不正经。
叶倾心被他撩拨得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手心沁出湿汗。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她依旧会紧张。
景博渊目光紧紧攫住女孩的眼睛,再次出声询问:“想没想我?嗯?”
他在这个问题上异常坚持,似乎一定要叶倾心回答出个子丑寅卯来。
叶倾心的手不知道何时揪住他腰侧的衬衫,攥得紧紧的,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许久,她垂下眼睫,目光闪烁,缓缓点了点头,嘴里小猫儿似的嘤咛出一个字:“嗯。”
景博渊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摩挲她唇瓣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高,低头吻下来。
薄唇在她唇瓣上辗转片刻,滚烫的舌头轻易撬开她的齿关,捣进去与她纠缠。
叶倾心身子发软。
景博渊高大强壮的身躯将她压在沙发上,意乱情迷间,她猛然想起来,这里没有避孕套。
她想提醒,却已经来不及,男人似乎有些急切,倏忽间将她整个儿占有。
现在天气炎热,一早起来就十分闷热,室内的中央空调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制冷,本该凉爽的空气,此刻正极具升温。
景博渊反手扣住叶倾心的削肩,汗水从他下巴低滴落。
刚结束,手机猝然震动起来。
叶倾心还摊在沙发上喘着气,意识飘在遥远的时空里尚未回归,景博渊却已经拿起电话,脸不红气不喘地跟电话里的人谈工作,声音沉稳,听着很可靠。
等叶倾心从刚刚的情事里缓过劲儿来,景博渊已经收了线。
她身上的t恤和内衣都被推到脖子里,沙发扶手上挂着她的牛仔裤,地上景博渊的西裤上散落两条内裤。
她坐起身,小腹有一处黏腻得难受,想到之前的一幕幕,脸不由得发烫,站起来想去卫生间冲个澡,下身的疼痛让她脚下一崴,险些跌倒,景博渊眼明手快伸手捞住她。
“慢点。”景博渊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无奈,好像她是个极度让人操心的孩子。
叶倾心抬头瞪了他一眼,“这都是因为谁?”
景博渊瞧她含羞带怒的小脸,不觉一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卫生间。
虽然已经坦诚相对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让叶倾心当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面洗澡,她做不到,而且洗某些地方的姿势真的很羞耻,她更无法当着景博渊的面做出来。
“那个……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洗好了你再来?”她跟他商量。
景博渊慢条斯理将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脱掉,扔进脏衣篓里,闻言拿眼尾扫过来,漫不经心开腔:“要我帮你脱?”
明明是疑问句,硬是让他说出命令和霸道的味道。
叶倾心无声抗争了一会儿,识趣地脱了身上仅有的t恤和
a。
之前觉得挺宽敞的淋浴房,因为多了个高大的男人而变得拥挤,似乎连空气都稀薄了,叶倾心觉得压抑和窒息。
洗完澡出来,叶倾心刚穿好衣服,门铃响,伴随着‘砰砰砰’的砸门声,还有窦薇儿的鬼叫:“心心,开门,我有块衣样怎么也剪不好,你帮帮我啊!”
叶倾心跑过去开门,途径客厅,看见沙发上的衣服还没收拾,手忙脚乱收拾一通,又将沙发整理一下,临开门前再次跑回来,边关上卧室门边对景博渊道:“你待在这儿千万别出来!”
然后‘嘭’地关上门。
景博渊看着被无情关上的门板,眉头微蹙。
开了门,窦薇儿一脸不乐意,边抱怨边进来:“干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