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进了别墅大门,陆师傅才把车子开走。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充满了雨后清新的味道和凉意,一阵风过来,叶倾心裸露在外的胳膊掠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抬手摸了摸胳膊。
西装外套就这么落在她身上。
感受到衣服上的温度,叶倾心转头看了眼景博渊的脸庞。
院子里地灯朦胧,男人棱角分明的容颜在这朦胧里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深邃迷人。
男人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将她护在怀里,像是不经意的、习惯性的,又像是有意而为,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心。
景博渊在入户门上输密码时,叶倾心站在他身后,盯着他高大健硕的脊背看了两秒,上前抱住男人精壮的腰。
紧密相贴。
景博渊输密码的动作一滞,空闲的那只手握住交握在他皮带扣处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继续沉稳地输入密码。
门开,景博渊拉开紧紧抱住自己的那双纤臂,转身,大掌扣住叶倾心的后脑勺,使了力道将她往玄关带,“进去。”
叶倾心赖在原地没动,展开双臂,撒娇般地道:“抱我。”
景博渊眼底有温润和纵容,弯腰想将她公主抱起来,叶倾心推开他的手,趁景博渊怔愣的空当,一个助跳,猴子似的窜到景博渊身上,树懒般缠住他,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他腰上。
景博渊下意识托住她的小屁股,避免她掉下来。
他看着她笑,“这个抱法倒是没试过。”
叶倾心脸颊红红的,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伸手一指玄关,带着几分指挥命令的口吻,气势恢宏道:“go!”
景博渊也不计较她这番骑在他脖子上耀武扬威的行为,重重捏了下她的臀瓣,抬脚往屋里走。
叶倾心咯咯直笑。
景博渊从来没见她这般笑过,好似没有任何烦恼,单纯地开心着,不觉跟着也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跟叶倾心在一起,自己好似变得年轻了一些,有些以前觉得幼稚而不屑去做的行为,现在似乎变得别有一番乐趣。
好比现在,以前他断不会让任何女人这般挂在他身上。
在玄关换了鞋,进了客厅,景博渊拍了拍叶倾心的屁股,“还不下来。”
叶倾心搂紧他的脖子,下巴搁在男人的肩上,闻言摇头,“不好,抱我上楼。”
她的声音充满愉快的味道,只是那双眼睛,在景博渊看不见的角度,氤氲着浓浓的阴霾。
上楼进了主卧,景博渊:“该下来了。”
叶倾心还是摇头:“去浴室。”
进了浴室,叶倾心又赖了一会儿,才从他身上下来。
“洗个澡早点睡。”景博渊说着准备出去。
叶倾心拉住他的衬衫袖子,低头绯红着脸颊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景博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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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叶倾心:要不要一起洗?
景博渊:好啊好啊。
某瑶:我也要一起洗!
景博渊:过来,我让你尝尝什么叫巴掌。
某瑶:……打女人的男人很没品。
景博渊:前提,是女人,你是吗?
某瑶:……
余清幽到底是被娇惯着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看守所的环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余威恨铁不成钢。
盛老夫人见余清幽这副模样,更是心疼,“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救清幽出去啊!你现在就给阿渊打电话,说你愿意让出股份,只要他肯放过清幽。”
余清幽闹了自杀这出,盛老夫人更急切地想捞她出去。
余威不想松口。
今日这一切,是他费尽手段得来,岂能这般轻易拱手相送。
就算是为了亲生女儿也不行。
余清幽看出自己亲生父亲的迟疑,心口凉了一大截。
“爸爸……”
余威道:“祖上的基业,不能丢。”
盛老夫人气得口不择言,“那是盛家祖上的基业,本来跟你姓余的没有一点关系,若不是当年闻君出事,哪里轮得到你掌管盛氏企业,就算要丢,也是盛家丢了祖业,与你无关,你到底签不签?不要以为你掌管企业二十几年,盛氏的企业就真的是你的了!”
余威脸色铁青。
一直没吭声的盛老爷子开口,“都少说两句,盛家的祖业不能轻易放弃,清幽也要救,阿新,你向来跟阿渊关系好,你去找他一趟,跟他谈谈。”
余更新没反对,看向余威:“爸,博渊真的提出要您手里所有股份?”
余威冷着脸点点头。
余更新隐约觉得其中的事不那么简单,想了想,又问:“博渊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给是不可能,全给您也不愿,您最多能让出多少?”
余威仔细回忆一下几个大股东手里的股份比例,道:“百分之十。”
余更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看向病床上自家的傻妹妹,语重心长道:“清幽,你已经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小孩,该懂事了。”
无论是在景老夫人寿宴上聚众围堵叶倾心,还是推叶倾心下楼,抑或是这次的自杀,都不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会做的事。
但凡稍微懂点事,都做不出来。
都是被宠惯坏了,心智与心性都太不成熟,行为处事不如叶倾心那个二十岁小丫头。
“哥哥,我错了,你救救我吧……”
余清幽哽咽,模样瞧着分外可怜,尤其是看在亲人的眼里,更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现在知道错了?”余更新眼底有无奈,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血缘关系割舍不断,何况她从小就粘着他。
余清幽垂着眼睫,遮掩了眼睛里的情绪,“我错了,哥哥,我很后悔……”
后悔那天没有带把刀过去直接捅死叶倾心!
叶倾心抢了她喜欢的男人,怀了她喜欢的男人的孩子,还要跟她喜欢的男人结婚,叶倾心就该死!
余更新不知道余清幽的真实想法,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哥哥会想办法帮你。”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点,风从平地起。
下午叶倾心和景博渊从茶馆出来,没有回南山墅,而是去了景家老宅,景逸回来了。
晚饭桌上,景逸跟景老夫人几乎不说话,景老夫人偶尔问他什么问题,他也只是简短的一两个字回答。
叶倾心坐在景博渊身边低头吃饭,安静地当个透明人,旁边的景索索时不时跟她说话。
吃完饭,景博渊跟景逸去小客厅谈话,景老爷子抓着景综和景彦上楼下棋,景献献和景纷纷各自回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景索索拖着叶倾心回房说悄悄话。
“心心,你的事我听说了。”景索索开口就是这句。
叶倾心坐在床脚榻上,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唇角却挽起笑容来,语气轻松:“你也知道了。”
景索索坐在叶倾心旁边,双手放在两腿间搓了搓,表情有些难为情。
叶倾心看出她有话想说,笑问:“你想说什么?”
“心心,你……你能不能原谅清幽姐啊?”见叶倾心皱起眉,景索索赶紧又说:“我知道清幽姐推你是不对的,只是……我那天看见余大哥为了清幽姐的是烦神……哎!算了,心心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到最后景索索推翻了自己的话,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小声嘟囔道:“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干嘛要为他胳膊肘往外拐。”
叶倾心没听清她的话,问了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