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收拾停当,和景博渊一起下楼,窦薇儿还没起,叶倾心去她房间敲门,好一阵里面才传出她迷迷瞪瞪的声音:“心心吗?进来。”
叶倾心推门而进,窦薇儿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坐在床上抓头,双颊因为刚睡醒,显得红红的。
“几点了,怎么起这么早?”客房的窗帘颜色深,布料厚重,看不到外面多少光。
“八点半了,起来,一会儿跟我一起去酒店。”
“去酒店做什么?”窦薇儿打着哈气问。
“我娘家不在京城,明天接亲总不能在夫家出嫁吧?”叶倾心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这么说你今晚要住酒店了?”
“嗯。”
“那正好,我过去之后直接多定几天,住到开学。”窦薇儿边起床找衣服,边道:“你们新婚小两口,我总不能在这当电灯泡。”
叶倾心笑笑,倒也没有强留,她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她和景博渊婚礼之后就进入新婚期,确实不方便外人住在这,即便这个人和她关系非常好。
吃早饭时,窦薇儿坐在叶倾心旁边,只顾低头吃饭,景博渊气场太强,总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胡乱扒拉两口,赶紧以吃饱了为由开溜。
景博渊坐在叶倾心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丝毫不为外界因素所动,甚至自始至终,眼皮都没抬一下。
吃完饭,景博渊开车送叶倾心、窦薇儿、迟婶和叶倾国去酒店。
叶倾心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和睡衣。
酒店是博威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叶倾心和叶倾国、迟婶住一个套房,房里有三间卧室,一人一间。
一进房间,叶倾心有些愣。
房间很漂亮,粉红色的壁纸,粉紫色的沙发,客厅里的一些装饰性摆件,都是粉红或粉紫,头顶的水晶吊灯是两色相间,瞧着梦幻漂亮。
三间卧室也都和客厅一样,以粉红和粉紫色为主色调,叶倾国和迟婶房间的床是紫色,叶倾心的是淡粉色,床尾装饰着大红色印金色暗纹的床旗,床头放着两个同色同纹的方形抱枕,看着喜庆又气派。
窗帘两层,一层淡紫色厚重的布帘,一层淡粉色轻盈的薄纱。
叶倾心不知道这是酒店房间的风格,还是景博渊让人特意布置成这样。
只是,当叶倾心目光落在她的卧室门把上,上面装饰着淡粉色雪纱做成的玫瑰花,她便明白了,这不是酒店的装修风格。
叶倾心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心口的位置很满很涨,若不是碍于还有旁人在场,她很想抱住他。
窦薇儿的房间就在叶倾心隔壁,叶倾心房间对面,则是宋久一家所住的套房。
窦薇儿和宋久的房间,白色的墙壁和大床、深色的窗帘和家具,更加衬得叶倾心的房间与众不同。
景博渊用心了,不管是把几人的房间安排在一处,还是房间的布置。
宋父和宋母见到景博渊,多少显得有些拘谨,景博渊和两位长辈问候完,先行离开,明天婚礼,他今天要处理的事有很多。
宋父和宋母早上起得早,有些乏累,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宋久跟窦薇儿在叶倾心房里。
三人窝在沙发里聊天,叶倾国在一旁写临摹字帖,迟婶正忙着给几人切水果。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出手太阔绰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坐头等舱,就是沾了你的光。”宋久四仰八叉地坐在客厅宽大豪华的沙发里,道:“原本我是打算提前两天带爸妈坐火车过来的。”
顿了下,宋久又道:“心心,你们这又包路费又包吃住,还免礼金,会不会太亏了?”
叶倾心还没开口,窦薇儿道:“你不用替他们心疼,景老板钱多的是,不在乎这点。”
宋久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倒也是,哎,心心,你知道吗?刚知道你要结婚,我妈跟我爸就在家里愁,到时候随份子该给多少,给少了吧,跟景老板那些有钱亲戚一比,太寒碜,怕给你丢人,随多了吧,家里又没有那么多钱,你知道的,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家里的钱都花在医药费上了……”
“……我妈最后一想,不能给你丢人,向亲戚借了几万块钱,谁知道收到你的请柬,一看,居然印着免礼金,真是太贴心了,心心,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家条件不好,特意搞这么一出的?”
“这一出对我们家来说简直雪中送炭,既不用勒紧裤腰带随礼,又不用被景老板那群有钱亲戚秒成渣渣……”
说着,宋久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道:“心心,这房间是你布置的吗?真不错,比我以前见到的那些新娘嫁房都好看,梦幻又大气,我以前参加婚礼,那些嫁房都喜欢用气球啊剪纸什么的装饰,我一直觉得那样很low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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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爆更……某瑶很激动
晚上十点。
景博渊开车回来,熄火下车,推开入户门,玄关只亮着一盏筒灯,光线昏暗。
换了鞋走进客厅,客厅也只在最角落亮着一盏筒灯,不怎么明亮的光线在客厅空旷的空间里铺散,显得比玄关暗了许多。
“哈哈……”
客房的方向传来两道女孩清脆的笑声。
张婶大约是听见外面的汽车声,穿戴整齐出来,“先生回来啦。”
景博渊问:“太太在客房?”
张婶回:“是的,太太在窦小姐房间说话。”
景博渊:“去告诉太太,休息时间到了。”
张婶应了声“是”,转身走向客房的方向。
佣人的房间和所有客房都在一楼。
叶倾心正跟窦薇儿头靠着头看一部喜剧片,一人耳朵里塞着一只耳机,屏幕里两个主角的滑稽表演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哈哈……他好傻……”窦薇儿笑得眼泪汪汪。
叶倾心也笑。
两人看得专注,张婶敲门敲了好几声才听见。
叶倾心喊了声:“进来。”
张婶推开门,对叶倾心道:“太太,先生让你回去睡觉。”
“他回来了?”叶倾心忙摘下耳机,下床穿鞋,一副急不可耐要走的架势。
窦薇儿翻了个白眼,叹息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叶倾心不理她的调侃,穿好鞋,留下一句:“你也早点睡,晚安。”一溜烟跑出房门。
到客厅,她一眼就看见双手插兜站在楼梯脚的景博渊,他那姿态,一看就是在等她。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大衣,衬得他人特别高大挺拔,纽扣没系,敞着怀,露出里面的黑色西装和深蓝色衬衫,深沉的颜色显得男人格外稳重尊贵,又透着一抹闲适。
随意一站,便是吸引人的存在。
叶倾心小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欢喜道:“回来啦。”
小女孩雀跃得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可爱又俏皮,与安静乖巧相比,是另一番模样,景博渊原本到嘴的责备她不早些睡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伸手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
叶倾心踮起脚尖在景博渊唇边用力嗅了嗅,没有闻到酒味,她笑,两眼亮晶晶的,“没有喝酒,值得奖励。”
‘吧唧’一吻落在景博渊的脸上。
“晚上有没有吃饭?现在饿不饿?”叶倾心问。
景博渊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没回答她的话,只对张婶道:“热杯牛奶送上来。”然后搂着叶倾心上楼。
回到主卧,叶倾心直接钻进被窝,打了个哈气。
“这么困还不早些睡。”景博渊口气略带责备,叶倾心却从中听到了浓浓的关心。
她撅着唇,撒娇似的道:“你不在,我睡不着,现在你回来了,我要睡了。”
说着当真裹紧被子闭上眼。
景博渊看着她闭着眼睛安静的样子,笑了笑,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他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叶倾心却已经睡着了。
景博渊试了试牛奶的温度,刚刚好,他在床边坐下,轻声唤了声叶倾心的名字,叶倾心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醒。
景博渊轻柔地托起她的上半身,在她耳边唤:“心心。”
叶倾心眼眸半睁,里面的光朦胧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