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杨失笑,“哪里,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同意。请你转告王先生,说媒的事我根本不知情,这是一个误会,请他忘记我。”
女秘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容光焕发,“我可是把话都带到了啊。你真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齐郁杨没有改口。
王启帆彻底没了耐心,“她不是只爱学习吗?她不是很缺钱吗?很好,演讲比赛她别想参加,以后奖学金她也拿不着,我看她的苦日子怎么熬!”
县教育局举行了英语演讲比赛,齐郁杨根本没有连名也报不上去。
英语老师惊讶极了,亲自找了校长问原因,校长打太极,“不知道为什么,齐郁杨就是报不上名。这个我也当不了家。”
班主任从前看齐郁杨的目光是慈爱的,现在却是忧心忡忡。
同学们纷纷为齐郁杨鸣不平,“郁杨的英语水平要是还算不好,那咱们县的学生就没有好的了。”
九零年代,又是小县城,偏僻闭塞,同学们虽然很不服气,但也没胆量向学校抗议、向教育局抗议。
谷艳春、王琪她们都快哭了,“小八,你可怎么办啊。这个英语演讲比赛你准备很久了,现在落空了……”
“谁说落空了?”齐郁杨笑。
“这是教育局主办的比赛,一层一层筛选的。县里选不上,就到不了市里、省里……”王琪不解。
不光王琪,其余的人都很茫然。
县里的选拨出不来,以后就是没希望了啊,为什么小八说没有落空。
齐郁杨笑,“这次演讲比赛由教育局主办是没错,可还有一家赞助商呢。教育局这边是没办法可想了,但是,赞助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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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教育局办公室,一名西服革履的年轻人彬彬有礼拿出一封信函,“这是a县一位高一学生的信,信中的内容,还请您看一看。不瞒您说,这封信我们老董事长也看过了,他老人家对此次清演讲比赛的公平性有所怀疑。”
办公室主任看了信,非常生气,“a县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太令人气愤了!”
他告诉年轻人,“请郑老放心,我们一定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不会埋没人才的。”
年轻人微笑鞠躬,“多谢您。”
办公室主任是真的生气,想要彻底调查这件事,但a县教育局的局长是某位领导的学生,如果要彻底调查这件事,多有不便。办公室主任最后采取了折中措施,以郑氏企业特别邀请的名义,把齐郁杨加到了参赛人员的名单里。
齐一鸿现在已经回来上班了,办公室主任亲自把参赛名单交给齐一鸿,“这个齐郁杨很重要,一定要让她顺利参加比赛,一定不许出状况。”
齐郁杨。
齐一鸿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齐郁杨应该是他的女儿啊。
“……咱们的女儿就叫郁杨吧,郁郁葱葱的小白杨……”清脆柔美的女子声音仿佛又回响在他耳边。
齐一鸿湿润了眼眶。
齐明明确诊之后,医生采用了驱铜疗法,齐明明的身体好多了,齐家也不像前一阵子似的那么紧张了,齐父齐母和周静都有了笑模样。
齐一鸿也高兴,但他不知怎时时常回想起他在常家村的日子。
这天回家之后,他鼓起勇气和周静商量,“要不然,咱们把郁杨接回来吧。她到底也是我的女儿,村里的教育跟不上,别把她给耽误了。”
齐一鸿本以为周静会和他闹,但出乎意外的是,周静很爽快的答应了。
齐一鸿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齐明明在客厅玩。
周静目光落在齐明明小而弱的身体上,心被揪起来了。
医生说了,明明的病情好转只是暂时的,将来可能会时好时坏,甚至有可能会肝功能衰竭,需要活体肝移植……
齐一鸿想把他的女儿接回来,就让他接吧。
他的女儿,也就是明明同父异母的姐姐,接回来养在家里备用,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