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界的入口处,同样有一颗星辰,正冉冉升起。
连绵数十里的帝狱妖川下,隐隐出现了一抹萤火般的光芒,微弱而又坚强。
数日后,叶凌月收到了平安堂一前一后转过来的信。
第一封是青枫公主的,第二封是蓝彩儿的。
青枫公主和凤澜一切都好,夫妻俩这阵子正在大夏的某个风水颇佳的村镇买了庄园,准备重新经营凤府。
蓝彩儿的信中,则是告诉叶凌月,她多了个干儿子,阎九念。
在信中,蓝彩儿还提出来说她希望,在“阎九念”三岁以后,她想送九念到孤月海来学武。
“想不到,阎九至今杳无音讯。也是苦了彩儿姐和那孩子了。”叶凌月喃喃自语着。
“洗服儿,你在偷偷看啥?”
一颗脑袋瓜子出现在了叶凌月的面前,显然不满意,她忽略了自个儿的存在。
“能看什么,一切不都还是因为你,我昨晚教你的字,你学会了几个?”叶凌月没好气道,捏了捏小帝莘的粉团脸蛋。
自打从月市回来后,叶凌月又回归了小杂役的生活。
她见小帝莘还不认得字,就尝试着教他字。
“学字好难的。”小帝莘苦巴着脸。“但是如果洗服儿能答应窝,学会一个字,就‘啃’我一下,我就好好学。”
还是高估了这孩子的天才程度了嘛,他终究才刚出生没多久。
叶凌月叹了一声。
“好吧,我答应你。”
小帝莘一听,苦瓜脸立马变成了晴天娃娃。
“这本书上的字,窝都学会了哎,洗服儿,窝先算算,洗服儿你要‘啃’窝多少下。”
吓!
都学会了?
叶凌月看着小帝莘手上那本“孤月海简史,”嘴张得大大的,半天也合不拢。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上了这小家伙的当了,
小帝莘却是踮起脚尖,吧唧啃了叶凌月一口,一溜烟跑开了。
“洗服儿窝去修炼了,晚上见。”
他趁着叶凌月没留意时,把那封蓝彩儿的信也麻溜地塞进了自己的小袄子里。
官道上,马车平稳的行驶着,黑夜之下,一切显得那么的静谧。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蓝彩儿从睡梦中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
肚子剧烈疼痛了起来,蓝彩儿的心突突狂跳,她有种很心疼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远离她而去了。
双腿之间,一阵湿漉漉。
“彩儿姐,你怎么了?”
“我,我要生了。”
蓝彩儿的羊水破了,明明她离预产期还有好些天。
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
“那可怎么办?”阿骨朵云英未嫁,吓得面色发白,她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刀戈。
“怎么回事?”
刀戈在马车旁急切地问道。
蓝彩儿虽然答应和他一起返回夏都,但对他很是厌恶,一路上,除了和阿骨朵说话,蓝彩儿从未搭理过刀戈,更不允许他上马车。
“彩儿姐要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骨朵打开了马车门。
刀戈皱了皱眉,正欲上车。
“慢着,你不要上来,我自己能生,我要清清白白地等阎九回来。”
蓝彩儿高了声,憋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坚毅,双眼如锋利的刀刃,直刺刀戈的心。
这种时候了,她还记得,她是那人的妻。
刀戈只觉得心钝疼了一下,说不出是羡慕,还是苦楚,他终究还是没有上车。
“你照顾她,我命人扎营准备热水。”
阿骨朵慌了,照顾什么啊,她又不是稳婆,早知这样,出发前,她就算是绑,也得去绑个稳婆过来。
“彩儿姐,你忍住,我其实也是有接生经验的,上一次在古森林里给一头老虎接生过虎崽子。”阿骨朵只能是硬着头皮,让蓝彩儿躺下。
嗯,一头母老虎,这人生孩子,应该跟老虎下崽子差不多吧。
蓝彩儿想挤出个笑容,让阿骨朵放松些,可腹下的一阵阵抽疼,让她渐渐失去了意识,若是这时候,他在就好了。
“彩儿姐,你别睡着,你听我说,孩子快出来了。”阿骨朵已经看到了孩子,她边提醒着蓝彩儿,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引出来。
生死彷徨间,蓝彩儿泪眼迷离,想起了阎九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怀有身孕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