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却是鲛人王的名字,在这片领土里,只有一个人才知道鲛人王的名字。
那正是罗绮雪的魂魄,她伸开了手,想要扶住鲛人王,可她只是魂魄啊,根本没办法碰触到鲛人王重伤的身体。
“不!你怎么会是我娘!你不可能是我娘。你们俩都在骗我,一对狗男女,你怎么对得起我爹和水之城。”
罗千澈看到了娘亲的魂魄时,尖叫着,她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娘亲的缘故。
这算什么?
她本该早已死去的娘亲,一直冤魂不散。
罗绮雪还在这片该死的海域里,等着鲛人王。
两人这番生离死别的模样,算什么?
罗千澈的质问,让罗绮雪和鲛人王都痛苦不已。
尤其是罗绮雪,她也知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可原谅,她该怎么解释?
“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不起他们的,分明就是你那猪狗不如的父亲罗谦。”
光子走了出来。
“你胡说,你个下贱的舞女,你居然敢栽赃我爹,你究竟是何居心?”
罗千澈勃然大怒,抬起手就要打光子。
“啪”的一记耳光,光子下手又快又狠。
“这一巴掌,是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敢骂我的人,还没出世呢。你不信是吧,我就让你看看,事情的真相。”
光子早就想教训罗千澈了,这女人,早前一直排挤自家阿姐不算,还老是想勾搭帝莘。
虽说他也看帝莘不爽,但好歹帝莘是阿姐的所有物,岂容他人觊觎。
说罢,眸光一变,只见他的瞳,慢慢变成了金色。
罗千澈被光子扇了一耳光,又气又怒,和光子拼命的心都有了。
可她一碰触到光子的眼神,浑身一震,灵魂深处,升腾起了一种敬畏之感。
那双金色的瞳,如同能看穿她的灵魂似的。
只见一股柔和的神力,从光子的身上弥漫开。
海面上起了一层雾,雾气朦胧中周遭的一切开始变了。
鲛人王冲着帝莘点了点头,表示感激。
他的举动,只有同样身为男人,又同样有着挚爱的帝莘才会懂得。
他跳入了水中,迎着巨浪,艰难地摇摆着鱼尾,接近那海底水鬼。
“绮雪,是你,对嘛?”
鲛人王颤着声,他的额头,那一抹神印发出了暗淡的光芒。
听到了绮雪两字时,已经频临绝望的罗千澈不由看向了那水鬼。
“鲛人王,你乱说些什么,你说它是我娘?这妖怪怎么可能是我娘?”
罗千澈哑然失声。
一天之内,她接连遭受了多个打击,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得眼前这水鬼竟会是自己的娘亲的残酷事实。
这诡异丑陋的水鬼,怎么可能是她的娘亲。
她虽说一出生,娘亲就难产死了,从未见过娘亲的真容。
看罗千澈自小就听父亲和城主府的一些旧人们说过,她的娘亲罗绮雪是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子。
她的娘亲,可是水神血脉,可她一样,是水神的继承人。
水神的血脉,无论男女大多冰肌玉骨,具备出众的美貌和智慧。
她们待人接物,很是谦和有礼。
可这水鬼,非但杀戮成性,还丑陋不堪,它残害了渔寮镇无数的镇民。
“它就是……她是绮雪。原来是你,难怪我会觉得那么熟悉。绮雪,你变成这样子,是因为我嘛。很抱歉,当年我辜负了你。你若是因此心生怨恨,那就把一切的仇恨,都发泄在我身上。这一切都和渔寮镇的镇民们无关,更和千澈没关系。她是你的女儿,和你一样拥有水神血脉的女儿。
鲛人王越来越接近那水鬼。
水鬼像是石化了般,又像是在倾听鲛人王的话,它那双和人眼很是相似的血红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怪异的光。
周围,海浪渐渐平息了下来。
那双眼中,也渐渐出现了柔和之色。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嗤”的一声,那水鬼的身子忽然僵住了。
“不,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娘亲,我没有水鬼娘亲,该死的怪物,别想再蒙蔽所有人,死,你给我死去吧!”
罗千澈目露凶光,将体内的轮回水之力凝聚成一把锋利的长刃,刺入了那水鬼的心窝处。
水鬼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叫声,它的身旁,波浪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