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夕颜居然会瞒着他,打掉他和她的亲骨肉。
“奴婢没有撒谎,妖帝大人可记得这个香囊,这香囊妖后一直随身携带着。香囊里的,是夕仲老族长气息调配的香,闻了这种香,妖后即便是和妖帝行(房),也不会怀有身孕。而且……妖帝大人长期闻这种香,即便是宠幸其他女人,也很难有子嗣。”
说着,侍女颤巍巍地捧上了一个香囊。
那香囊的香气,夹杂着夕颜花旖旎的花香。
战痕对此再熟悉不过,夕颜妖后的确随时随地都佩戴着这种香囊。
侍女的话,就如无数把刺入胸膛的刀,将战痕的心,戳得面目全非。
战痕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夕颜当真不要他的孩子。
不仅是不要,她和夕仲居然还设计,让他绝育。
难怪他这几百年来,都没有子嗣。
那些偶沾上了他的雨露的侍妾,也全都没有身孕。
夕颜啊夕颜,你骗得我好苦。
怒到了极致,战痕妖帝仰天大笑,他刚毅的脸上,有泪水滑落。
几百年的痴缠爱恋,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坚冰,破碎开,化为了锋利的棱角,心伤再难愈。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夕颜也许并不痛恨肮脏的妖人混血。
她痴恋了多年的帝莘,传说就是一名肮脏的混种。
战痕有多爱夕颜,他此时就有多恨夕颜。
他恨不得杀到夕颜面前,一刀劈开她的身子,将她的心和那孽种一起挖出来。
他想要质问夕颜,她到底有没有心。
若是有心,为何对他的痴情全然不屑一顾。
若是战痕更加清醒一些,他会发现,夕颜怀孕到侍女出现,再到香囊,全都巧合的离奇。
可此时的战痕,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哪里会去考虑,是谁送了这侍女过来。
又是谁,威逼利诱这侍女说出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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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产两字说出,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战痕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到了上。
五光十色的酒水,流淌了一地。
在场的妖将们听了,纷纷上前恭贺战痕妖帝。
“恭喜妖帝,贺喜妖帝,当真是双喜临门。”
“妖后娘娘怀有身孕,南幽都一统妖界,实属大喜。”
七嘴八舌的祝福,萦绕在战痕妖帝的耳边,就如一记一记的重锤,敲得战痕胸闷气短,一股恶气盘踞在胸,上下不得。
“本帝有些不舒服,虎纹猫,你留下,代替本帝陪众将喝酒狂欢。”
战痕近乎是麻木着站了起来。
“你跟着来,本帝有事要问你。”
那侍女战战兢兢,随着战痕下去了。
虎纹猫看着脚步都有些不稳的战痕妖帝,嘴角勾了勾,不动声色,继续陪着那些妖将们狂欢。
千狱宫内,觥筹交错,舞乐不断。
这一幕幕,交织在一起,就如一张无形的网,束缚得战痕妖帝险些透不过气来。
他的脑中,反反复复都只有几个字。
“夕颜有了。”
这几个月,他没有碰过夕颜。
她怎么可能有了?
只有一个可能,那孩子是孽种,是夕颜妖后在同it按部落的那一晚,被人族凌(辱)后怀上的。
夕颜被凌(辱),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刺在了战痕妖帝的心头。
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可因为他爱夕颜,也知夕颜为此日益憔悴,他选择原谅了她。
只要她打了那个孽种,那什么都好说,他已经统一了妖界,满足了夕颜和夕仲父女俩的所有要求。
战痕以为,如此一来,他就能和夕颜好好生活下去。
可为何她要留下那孽种,还要去妖十三陵待产。
妖十三陵,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所有妖族的圣地,那般神圣的地方,她居然要在那里,生下肮脏的妖人混种。
一想到这里,战痕的心,就如被一只手捏着,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