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四子带了许多瓜果零食,点头哈腰时还不忘用眼睛偷瞄琼华。
此前林庭筠以为琼华是温季蘅的通房,自然不准旁人觊觎她,如今得知她是西北营副将,更不准一般人觊觎她。
瞪着四子半天不移眼,用眼神示意他噤声放老实。
五月底天气就热了起来,林庭筠身上的青紫淡去了不少,敢露出半截手臂吹吹风。
温季蘅的信托北郡王府的人送了上来,信中说皇上下了旨意,让他专心在临川训练西川营,西北准备另派人驻守。
没多久林家也让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春闱放榜了,林长远虽没夺得头筹,却也是退居其次的好成绩。
林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隔天就命人上山将林庭筠接了回来。
日子过得飞快,这一别又是三个月,她穿着一身鹅黄绣玉兰的长裙下了马车。
林庭筠嫌弃地咦了一声,忙用手扇着鼻子前的汗味儿,自己如今都快成臭男人了。
琼华笑了笑,到后院将热水烧上,又准备把衣裳拿出去洗,一面往盆里塞着衣服,一面笑道:“回头嬷嬷又要问,怎么从来没瞧见我穿衣裳,反倒洗得勤快了。”
林庭筠穿着月白的寝衣,站在浴桶旁也跟着笑着,眉眼弯弯的如同屋后的柳树,如沐春风般舒畅。
“嬷嬷上次问你时,也着实吓了我一跳,生怕她发现就大惊小怪。”
她说着坐在浴桶边上,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春光大好,她想回府去瞧瞧。
明熠阁外面的桃林必定都开了花,三哥哥成日里被父亲逼着,必定是没工夫去搭阁楼了。
还有二哥哥,上一世二哥哥从了文史,这一生却要从武,果然许多事都变了。
许是天气好的缘故,林庭筠也不再继续执着于尚未发生的事,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等春闱榜出来后,若是得了好消息,定要回去恭喜二哥哥。
她泡在热水里仰着头,让琼华用小盆洗发,身上的青紫色虽然瞧着吓人,却不像起初那般疼得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