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本来是很安静的。未寒时的楼上隐隐有灯光晃动,只是隔着厚厚的窗帘看不甚分明。
已经是晚秋的天气,召南却感到一阵烦闷。
忽然有低低的轻笑传来,细若游丝,却又叫他听的分明。
楼板传来响动,吱嘎吱嘎的声音,召南越发的郁闷了。
忽然,他眼珠一动计上心来,唇边露出微笑。
小松鼠墩子本来好好地蹲在他对面吃着花生,这熊孩子最近跟着霍中梁去兵营玩了一天,迷上了投篮,回来说打篮球真好看,霍长官好利害之类的话,害的自己被召南收缴了大部分花生,天晓得他是怎么知道的,未寒时的瓶瓶罐罐挨个倒个遍,墩子的库藏就基本少了一半。墩子见柜台上堆起的花生,眼睛忍不住往外面飘,召南冷笑:“那树上的几个洞也要我掏一掏吗?”墩子闻言,吓得急忙抱住他的腿,嘴里甜甜地叫着:“叔叔。”
“再这样,我就让你永远做松鼠。”召南板起脸教训。
再怎样啊?墩子想了几天没想明白,这会好好的忽然看到召南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墩子吓了一跳。此刻的她已经化作松鼠模样,聪明的将大把花生往嘴巴里一塞,鼓着腮帮子嗖嗖几下就不见了。
“桂花酒酿圆子。”街上传来叫卖声,接着是竹板垮垮垮地响了几下。
二楼的窗户开了,叶限探头看了一眼,推着霍中梁下去买夜宵。
“大晚上的,吃那个小心胃疼。”
霍中梁现在是恨不能时刻和叶限腻在一起,好不容易亲热会,哪里肯下去。
“人家就是想吃吗?”叶限说着又推他一把,她推的温温柔柔,嘴微微抿着,带着撒娇的天真神气,霍中梁一时挪不开眼,好半天才在外面不住敲着桂花酒酿圆子的叫卖声中稳定心神,忽地又一笑,伸手去点叶限的额头:“你这小妖精啊……”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那啊的一声拖的老长,带着点宠溺味道,又有点无可奈何。
叶限的手从他鼓鼓手臂处划过接着划上胸口,还轻轻拽了一下军装衬衣上方的口袋,故意恶声恶气地说:“快去买。”
霍中梁迈着长腿下了楼,那酒酿的小贩却不见踪影,他四处张望,见巷口明晃晃地放着一副担子,便大步走过去。
此刻召南已经趁着他不注意,端着一碗酒酿小圆子上了楼。
“他呢?”叶限接过酒酿,深深地吸口气,“好浓的桂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