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帮着切菜,有一道芹菜,都是顾轻舟切的。
吃饭的时候,司行霈一直在调戏她:“轻舟切的芹菜,长短正好,蒜也正好。今天这顿饭,有五成是轻舟的功劳。”
顾轻舟听不下去了,塞了块肉给他:“你见好就收吧!”
正在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了。
司行霈看了眼,没准备接。
顾轻舟道:“去接啊。”
“打到这里来的,肯定是督军。算了,又不知道什么事。”司行霈道,“就让他以为我离开了岳城。”
顾轻舟顿时不言语。
电话响过之后,重新又响了。
顾轻舟道:“可能是有急事,你去听一下。”
司行霈这才放了筷子。
接过电话,他喂了声,然后表情有点吃惊,语气也温和了下来:“芳菲?”
顾轻舟的筷子一顿。
司行霈继续握住了话筒:“是啊,已经到了岳城”
顾轻舟沉默拔了一口饭。
她的心情,早已没了从前的郁结。司行霈做了承诺,顾轻舟就相信了。
电话里,继续有司芳菲的声音,似乎是想提出到岳城来看司行霈。
司行霈笑道:“不必了芳菲,我到岳城也是路过,很快就要走了。你的腿都好了吧?”
司芳菲说了几句,司行霈就挂了电话。
顾轻舟给他添了小半碗汤,问他:“芳菲说什么了?”
“试探我来见你了没有。”司行霈道。
上次司芳菲追到了岳城,司行霈就什么都清楚了。
当司芳菲若无其事打电话过来,司行霈心情其实很复杂。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轻舟觉得不开心了。
芳菲的感情,依赖性比司行霈预想中更浓烈。
这样不对,她将来的丈夫也会不高兴,顾轻舟更加会不高兴,对司芳菲和司行霈的亲情也没有任何好处。
能跟司行霈最亲密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妻子。
这个立场不能端正的话,以后会有很多家庭问题。
而司行霈,素来立场稳。
顾轻舟挑选好了喜服的料子,心中很踏实。
她也在开始收线。
她现在唯一没有做完的,就是中医的发展了。
她还没有把中医这股子力量凝聚,还没有看到中医的未来,还没有清扫目前中医的障碍。
这些,没有司家少夫人的身份,她真办不到。
很多的中医比她有理想、有能力,为什么他们眼睁睁看着中医落寞?因为权力,才可以掌控医学的未来。
她把这个顾虑,告诉了司行霈。
司行霈不以为意:“你到了平城,也可以进行你的中西医结合啊。”
顾轻舟却摇摇头。
她很现实:“平城的经济,是远远比不上岳城的,医学更好。想要发展好西医,就得依托岳城,这点你挣不来。”
她还以为,要和司行霈争辩一番的。
不成想,司行霈笑道:“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顾轻舟现在没有再问过她师父和乳娘的死了,因为她很害怕。
她突然之间,变得极其懦弱。
她很害怕自己曾经的生活是场骗局,很害怕真心疼爱她的人,只是把她当成棋子;她更害怕自己国破家亡,没有面目。
这些,远远比师父和乳娘的死让她更害怕。
好像她的根都烂掉了。
一棵树,可以从一个地方移栽到另一个地方,也许会水土不服,到底还是会茁壮成长。若是根没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司行霈”顾轻舟依靠着他的肩膀。
司行霈问她怎么了。
“你订了什么样子的戒指?”顾轻舟问他。
司行霈笑不可抑:“这么着急?”
“嗯。”顾轻舟声音轻柔,“很着急,总想要更早一点!”
司行霈的笑声慢慢止歇。
他有点心酸。
摸了摸她的脸,司行霈道:“出去玩可好?”
顾轻舟抬眸看着他:“你不忙了?不用着急赶回去?”
司行霈就很痛苦的蹙眉。
他在平城的一切都在草建,这就意味着他需得事事亲力亲为,才能提高士气,稳定军心。
开疆扩土哪有那么容易!